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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脑袋点下去又抬起来的功夫,整个人身体里一阵“卡拉卡拉”炒豆爆响,脸上的皮肉一阵蠕动,一个中年人在眨眼之间竟变成了一个圆背蜂腰,身长九尺的苍苍老者,满脸沟壑,额头上更有片片的老年黄斑,只是一头乌发依然。
华负米勉强压抑心中的震咳,拱手施礼道:“晚辈华负米,见过海龙王。”
“晚辈?海龙王?”乌发的老者面色有些不虞,冷声斥道:“你爹若没死,你是晚辈不错。你爹既然已经死了,你便是天门北斗天枢堂的堂主,天门之下整个陕西的事务都由你做主。我二人论年岁是你的长辈,但论尊卑却为平级。天门之中何来长辈晚辈?还有这海龙王的称谓,简直笑话!你这小子,功夫不知如何,脾气却半点儿不随你爹,一点儿狂气也无。记住了小子,只在天门门主面前你才能低头,其他人,你只是华负米,不是什么晚辈小辈,对我二人也是平辈称呼!”
“好了好了,别把小华吓到了。”一旁的躬背老者哈哈大笑,抬手拍了拍华负米的肩头:“小华,放轻松些。”
“嗯。”华负米虽仍有些紧张之色,却退了一步负手道:“天门北斗天枢堂堂主华负米,见过北斗天璇堂堂主胡鹿亲,北斗天玑堂堂主孙身葬。”
“又有些生分了。”躬背老者摇摇头:“叫我老胡,叫他老孙也就是了。”
傍晚的风吹来,微凉。
亭中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三人分别落座,说起了话。说是叙话,但实际上多是胡鹿亲和孙身葬在说,说的也都是些闲话,忆苦思甜,追忆往昔,而且都是些没营养的话,真如老友叙旧一般,而华负米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只有在两人问起他父亲华百里时才会据实以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