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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鸡一唱天下白,但实际上黎明时分的天下只是灰蒙蒙的一片,不黑也不白,是一种类似鸿蒙的灰色,潮湿中带着一丝冷漠。
徐宝悄无声息的又离开了东厂,没有惊动任何人,与来时相比,身上多了一块东厂的腰牌,卸下了许多的心上的负担。
汉水之畔,乃至于汉水之畔前的三年光景,凡是能记住的徐宝大体都说过了。他是一个寂寞的说书人,听众只有三个,从始至终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就只带了一双耳朵,也没有给下赏钱。
甜水巷子口儿老刘头儿的包子铺从来开门很早,正赶上第一屉包子出笼,徐宝便买了一个葱肉灌汤儿的。
三年没尝过的味道,不只是老刘头儿的手艺,更是包子这吃食,肉和汤汁的咸香满口,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事情已经发生,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就像自己所说,并没有奢求他们的原谅,他只有等待结果的资格而已。
至于结果究竟如何,时好时坏,那又是再之后的事情了。
怀揣着腰牌来到了刑部大牢的门口儿,昨晚收了三百两银子外侩的牢头还在那里抱着膀子左右张望,接班的还没到,他这个守夜的自然不能走。
牢头儿的表情看起来很纠结,这就是人最神奇的地方,眼睛鼻子嘴再加上一张大面皮却能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来,喜怒哀乐尽情的组合。就像此刻这个牢头儿,既喜且悲,又惊又忧。
三百两银子是好事儿,带着外人进了刑部大牢让他有些害怕,而现在人在在眼皮子底下丢了,会不会被人发现?被发现了自己又要受到怎样的处置?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进刑部大牢到底是为了什么?劫牢反狱?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