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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野景行死抱着他的腿不肯放,哭了大半天,她突然眼泪一收,从被子里伸出一个头,左右望了望,确实是没人了,方钻出来。那时候她头发湿湿地支棱着,右手还拿了毛巾,紧一下慢一下地擦着:“想好没有?”
江清流一脸狐疑地看她——这老贼被关了多年,别是真疯了吧?!
说真的,他有些犹豫。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哪怕这曾经是个很牛逼的疯子,也实在是太危险了。薄野景行却嫌烛光晃眼——她在地牢里关太久了,对光线着实不太适应。他捡了桌上一颗香豆,屈指一弹,打灭了三支蜡烛。然后豆子撞到墙上,准确地弹回他手里。
江清流一凛,他决定冒险相信这个疯子一次:“来吧,反正无论如何,我总不能如同废人一样躺着。”
薄野景行赞许地点头:“老夫睡一觉,明天开始。”
说罢,她钻进被子里,江清流用力把她踢起来:“头发还湿着,别蹭我身上!”
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只得把头发垂至榻外。江清流只觉腿上一沉,再一看,这家伙居然趴自己腿上就这么睡着了。
她睡觉的姿势,也是双手置于头顶合在一处,如同被捆绑时一样。
江清流却有些失眠了,也不知道晚婵在干什么。他想翻个身,奈何双腿被薄野景行压着。他轻轻推了推她,却不料原本睡得正香的薄野景行兔子一样一下子跳将起来。反应之强烈,将江清流都吓了一跳。
他跳起来之后,警觉地左右张望,似乎没发现什么危险,这才继续往他腿上一趴,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