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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虽年迈,却自认还未老眼昏花。这个少年是谁,他全然没有印象。
“聂伏僧。”来人开口时声音异常清亮,内中带着几分阴柔,“多年不见,师弟竟然不识故人了。”
蓝衣老人面色骤变,聂伏僧是他当年混迹魔道时的称呼,白道少有人知晓!他仔细打量来人,只见此人右手腕间有一卷火红娇艳的丝线缠绕,他后退一步,瞳孔收缩:“你……薄野景行!!”
少年在他书桌旁坐下来,正是薄野景行无疑。她不慌不忙地为自己倒了一盏茶,呷了一口方道:“说吧,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聂伏僧缓缓后退,终于背抵书架:“不可能,你不是薄野景行!你到底是谁?”他睁大眼睛,虽已年迈,目光却神光湛然,一望而知内力不凡。
薄野景行黑发如墨、肌肤赛雪。她微眯了眼睛,站起身,丝鞋几乎踩着老人的手:“师父在哪里?”
聂伏僧右手微微蓄力,突然跃起,一掌推出。薄野景行冷哼一声:“不自量力!”她右手微抬,直接迎上对方右掌!聂伏僧本欲试他深浅,然则内力方吐,就见她腕间刀丝如蛇信般伸了过来。两人身影腾挪,不过一刻已交手数十招。
他微微喘息,已是渐落下风,右手却往怀里一握,突然捏碎了什么东西,然后一掌将粉末随掌风击出。趁少年侧身避过掌风,他转身撞开窗户就欲逃走。然后右脚一凉,有什么东西冰冷地缠绕上来。
他突然顿住身形,最后頺然坐回墙角。他绝望地看向缠住自己右脚的刀丝:“薄野景行,不,不可能,三十年了,你怎么……”
薄野景行右手微曲,那根红丝如蛇信般收回,蜷于右手皓腕之上。一番打斗之下她出了一身汗,此刻她微蹙眉头,实在不喜衣裳粘在肌肤之上的感觉:“不要浪费大家时间吧,师弟。”
聂伏僧垂下头,不再开口。薄野从袖中倾出个白玉瓶,这还是从江清流那里顺来的。她拿了桌上的杯盏,倾了两滴,以茶水满上:“此毒名为杯弓蛇影,药性你必然清楚。同门一场,还是不要闹得太难看得好。”
聂伏僧脸色瞬间惨白:“薄野景行,不要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