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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曾经听师父无数次念叨过她。
说她如果不疯,便会是自己最好的师姐。
可她疯了,师父疯的时候有人将他拉回来,但这位师姐疯了,铸成的大错却已不值得别人再拉她一把。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陆嫁嫁心中震惊,她明明亲眼监督着寒牢的修复和禁制的立下,当日隐峰大乱冰容都未能逃出,那之后当然更不可能。
而宁长久则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他明白了过去几天他察觉到的异样。
按理说如今天窟峰凋敝,灵气的抢夺上应该远远逊于其他几峰,但是当日,灵气的风拂面,一如往常,因为太过寻常,所以他潜意识感知到了异常,却也未能琢磨明白这异常的由来。
今日他终于想通,原来是因为天窟峰还藏着高手。
这个高手指的不是眼前名为冰容的女子,而是那个给予冰容力量,帮助他逃出寒牢的人。
宁长久想不通那个人能是谁。
而陆嫁嫁与冰容,在短暂的“寒暄”之后,便几乎同时开始出剑。
她们同承一师,一个是二十年前最优秀的女弟子,一个是如今最优秀的,她们的剑法也同出一个路子,一出手便几乎知根知底。
宁长久确信,若是陆嫁嫁全盛,这冰容绝对活不过十招,但此刻,陆嫁嫁炼体不可断,身体的炙热侵蚀着她的精神,而她营造出的道境,同样岌岌可危,支撑不了太久。
冰容身影一晃,下一刻,留在原地的便是一道很快破碎的残影了。
而她手中极薄极轻的剑已经贴近了陆嫁嫁。
冰容起势是天谕剑经上半卷的砂雪式,而陆嫁嫁则用的镜花式,双双蓄势之后,两人如出一辙地使出了大河入渎式,黑暗中,她们的剑光在对撞之后湮灭,地上的砖瓦上,一下子碎开了无数的裂纹,飞速绵延到了极远处。
剑气之中,两把剑也撞在了一起。
她们以剑锋抵着剑锋,冰容手臂的力量压上,钢铁的摩擦声里,冰容的轻剑擦过明澜,一下子抵上了剑锷,她手腕一转,想将剑漏过陆嫁嫁防守的间隙,直接切入她的心口。
陆嫁嫁有所察觉,手腕一振,剑身猛然一动,在那剑切入之前将其振开,而女子握剑的手臂虽被格开,接着身子扭转之际,另一只手直接化掌拍向了陆嫁嫁的额头。
陆嫁嫁此刻如母鸡护崽般护着宁长久,对于冰容的攻势无法直接躲避,她只好伸手迎接。
啪得一声,冰容的手掌打上了她的手腕,巨大的力量里,陆嫁嫁连带着宁长久身形倒滑,而峰主殿中,黑暗一下子被照亮了许多,冰容张开了双臂,自己的中心点,那柄长剑默然悬空。
剑气大方光明。
这是当日皇城之中,陆嫁嫁所斩出的那一剑。
“松手!”陆嫁嫁低喝了一声,但为时已晚。
炼体即将完成,宁长久此刻也不愿意中途放弃,使得今后陆嫁嫁再无修成剑体的可能。
而关键时刻意见相左却是致命的。
此刻,陆嫁嫁的道境几乎失守,炙热感再次涌上身心,无数的情绪在烈火中被放大了,这将极大地搅乱她出剑的速度。
果然,冰容剑势已起,她却还未摆正剑架,而冰容一剑夺怀而来时,她只好转攻为守。
如虹的剑气将她们的脸照得分明。
“你这么弱有什么资格当峰主?”冰容感受到了她摇晃不定的剑心,怒喝着推出了剑。
两人的剑势相撞,激起了漫天剑火,照得峰主殿通明。
两人的剑气随后也撞在了一起,凌乱的剑意犹如无数飞刀,瞬发而出,摧枯拉朽地割破一切。
冲击凝成了巨大的波,直接掀翻了陆嫁嫁,将他们向后撞去,峰主殿的后门破碎,陆嫁嫁与宁长久的身影一起向后跌飞出去,如一块石头般砸入了峰主殿后的寒池中。
冰容立在原地,看着寒池中溅起的水花,冷蔑一笑,轻轻摇头。
“咳……”
两人在巨大的冲击中一下子撞入了寒池之底,宁长久咳嗽了一声,寒冷的池水灌入了他的口鼻,他连忙屏住了呼吸,任由透明的水巨大手掌般托起自己的身体,将他们重新捧回到水面上。
冰容从峰主殿的后门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