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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觉得南承师兄可以于隐峰闭关这么久,果然不是浪得虚名,那一身剑气之锋利,哪怕在许多师长身上都没有见过,更何况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呢?
“可惜小龄师妹不在,也不知道她与南承师兄相比孰强孰弱。”
“当然是南承师兄更厉害!宁小龄天赋虽然也可圈可点,但初春试剑不过是窝里斗,当时南承师兄也还没出关呢。”
“嗯……师姐,你是不是嫉妒小龄师妹啊。”
“才没有!”
南承孤立剑场,法阵的光在他足底莹莹流动,宛若实质,而法阵之底,峰高万丈,一眼望去云气蒸腾,如在天上。
他默默调息着,等待着下一个对手。
他的剑体比他想象中更为强大,只不过他今日身受重伤,身体每一缕灵气的损耗,对于他的负荷都是数倍的。
“你叫南承?”下一个对手一身身影飘然而至,他的手中拎着一把特殊锻造的剑,这一剑很厚很重,但在他的手中却有种采摘云絮般的缥缈之感。
那人目光冷淡地盯着南承,对于他手中之剑似是不屑。
“悬日峰的大师兄!好像是叫林采。”
“好怪的名字。”
“据说是悬日峰主捡来的孤儿,悉心照顾了许多年,亲授剑术,原本应该是悬日峰压轴出场的人物,现在应该是看不得天窟峰的风光,便想提前出来打压南承师兄。”
“悬日峰……嗯,女人的嫉妒心吗?哎,也不知道南承师兄能不能扛下。”
“难……”
南承看着他手中的剑,那剑明明如此轻盈,却给他带来了沉重的压迫感,他的剑仿佛超越了剑经之外,无迹可寻。
“出剑吧。”南承警惕,但是不惧。
林采面上露出了淡淡的笑,他身影轻轻飘起,似快似慢,捉摸不定,手中的剑就像是随风而动的纸鸢,朝着南承斩来。
悬日峰主看着他的剑,很是满意,露出了微笑。
林采的剑术之高,剑意之盛唯有她最为清楚,并且她是将林采视为接班人培养的。
南承立在原地,剑目死死地盯着林采出剑的轨迹。
许多人都望了过来。
风中两剑相交。
林采似压来的云朵,而南承似顽固的磐石。
他们的剑在相交的那一刹那,如冰河乍破,寒水泻瀑,两人的身影一上一下,剑尖却默契地贴在一起,他们的剑气几乎在同一时间涌起、相撞,剑气外泄形成了无数的波,涟漪般向着四周高速扩散。
悬日峰主眉头微蹙,饶有兴致道:“这是在比拼剑气的精纯?呵,自寻死路。”
他原本以为南承会有什么精妙剑招,没想到用的竟是这般简单的手段。
与林采比拼剑气,相当于把他唯一的胜算也掐灭了。
果不其然,林采的剑气如大河涌下,顷刻间便压制住了南承,南承双手握剑高举,苦苦支撑,膝盖都在微微颤动着。
天窟峰的弟子们紧张地看着他,他们也没什么信心了,南承师兄虽然厉害,但是这位悬日峰的大弟子名声更盛,而且不过一招照面,便将南承死死地压制住了,他们都是懂剑之人,明白一招稍慢便处处受制的道理。
但南承再次给了所有人惊喜。
林采满天大云般的剑气,忽然转为阴沉,如遇凉风化雨,而那些雨水般的剑气,又被南承同化,竟在极短的时间内炼化成了他的剑意。
攻势的倒转是在三息内完成的。
林采的剑意一下被同化了大半,仿佛大军之中,手下的将领士兵尽数叛乱,一眨眼间将矛头调转,尽数转向了中间的元帅。
林采没有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南承的剑已燃上了剑火,向着林采刺去。
宛若实质的剑气像是多棱的镜子,将这抹剑火反射成了炉火般的霞色,那抹霞光很美,照得林采的脸颊更红。
那是羞愧的红。
南承的剑已经抵住了自己的心口,剑上的火渐渐熄灭。
“承让。”南承收剑行了一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