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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在门口,看见换上了一身荆钗布裙的邵小黎还在院子里练剑,她那身心爱的红裙早就整整齐齐地叠好收好,唯有出行之时才会换上。
此刻她衣着素朴,面容素雅,头发高高地扎了个马尾辫,随着练剑的动作一甩一甩的。而她出剑的动作也越来越飒爽,抽剑也与出剑一样干脆利落,平滑是迎面的风,迅捷如疾掠的电,给人一种这一剑刺破敌人心脏折回之时,甚至不会在剑锋的寒铁上留下一滴鲜血。
宁长久恍然有种回到天窟峰,看雪崖剑坪上宁小龄练剑的感觉。
最后一剑练完。
邵小黎将剑收回鞘中,她身子发热,手指捏住了领口,抖了抖衣裳,然后伸手拭去了额角的汗珠,她回头之时,视线忽地一凝,才终于看到了立在屋檐下的宁长久。
“老大。”原本身子有些放松的邵小黎立刻立得端端正正。
宁长久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邵小黎道:“老大不也没睡么?”
宁长久看着她,认真道:“你的剑已经很好了。”
邵小黎轻轻摇头:“我总觉得还差点意思。”
宁长久解答道:“你的剑还未真正地饮过血,缺乏杀人的决心,不过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你不用太过在意。”
邵小黎轻轻点头。
宁长久走到她的身边,道:“快去睡吧。”
邵小黎摇头道:“我睡不着。”
宁长久问道:“是在担心司命么?”
邵小黎嗯了一声,道:“这已经一个月了,我总觉得她要来了。”
宁长久安慰道:“放心,有我在。”
邵小黎忧心忡忡道:“老大呀,万一我们打不过怎么办呢?我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都还没有嫁人的……像这个什么神王啊神后的,他们天天念叨,听上去怪羞的。”
说话间,她小臂弯曲,双手交握于胸前,掌心相抵微微拧着,身子也像是被微风吹动的幼苗,不安分地轻晃了两下。
宁长久面不改色,没有回应。
邵小黎等不到回答,叹了口气,将腰间的剑鞘系得更紧了些,默默地走在他的身后,轻声道:“老大可真累呀,又装聋又装瞎的。”
宁长久脚步微停,淡淡一笑,对着邵小黎的脑袋拍去了一掌。
不同于四个月前,邵小黎这一次反应了过来,她已经来不及后撤,所以只是向后倾了些身子,想要让面颊贴着这一掌划过,与此同时,她以掌上撩,自宁长久的臂下斜穿而上,想要逼对方回防,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宁长久轻轻咦了一声,出招的手倒是真慢了一点。
这短暂的时间里,邵小黎双脚死死抓地,腰肢向后弯曲,长发垂落,瞳孔中,宁长久的这一掌无限放大,占据了所有的视线,她强压下了心中的慌乱,一拳向他的手掌撞去,砰然一声里,邵小黎的身子被掌力反冲,脚步不稳,腰肢也已撑到极限,向着地面上倒去。
但这一倒虽落了下风,却确确实实地躲过了宁长久的一掌笼罩范围,宁长久的掌落了空,他自己也愣了愣,然后卸去了手上的力道,半蹲下身子,向着倒在地上的少女伸去了手,笑道:“起来吧。”
邵小黎睁大了眼睛,她一口气这才落了下来,胸脯剧烈着起伏了一番,终于意识到自己躲过了宁长久的这一掌。
四个月前,老大要自己随他学剑时怎么说的来着……
她觉得有些眩晕,连忙也伸出了手,握住了宁长久的手。
宁长久的手不似她那般绵软,却给她一种莫名的心安。
邵小黎从草地上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平复着喜悦的思绪。
宁长久看了一眼她掌缘因为长期练剑而磨出的白色小茧,怜惜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他看着她脸上藏着的笑容,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邵小黎仰起头,说道:“老大忘了一开始练剑时候,你的承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