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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久不知为何想到了气海中那朵金色莲花,道:“修罗。”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十无木立许久,忽地振袖而笑,神采奕奕:“紫天道门得修罗前辈庇护,以后定能彻底铲灭谕剑天宗,平步青云,晋升南州宗门之首!”
……
宁长久回到了谕剑天宗,等待紫天道门前来攻打。
剩下的时间里,他便陪在陆嫁嫁的身边。
那袭白雪剑裳在心魔劫中虽是幻影,却也让他久久不愿移开视线。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陆嫁嫁见到了他,出声责问,神色不善。
宁长久看着她蛾眉蹙起时凶巴巴的样子,只觉得可爱,他道:“去山下办了一些事。”
“你擅自下山了?”陆嫁嫁更生气了:“为何不事先禀明我?”
宁长久微笑道:“总之是一件大事,稍后师父就知道了。”
陆嫁嫁冷哼道:“卖什么关子?若是闯下了祸,我可饶不了你!”
宁长久看着她紧绷的脸蛋,忍不住伸手触摸,微笑道:“可不许饶我。”
“大胆!”陆嫁嫁脸颊微红,一下握住了他的手,她左右望去,生怕有弟子路过,她认真道:“我是你师父,放尊重些,这等礼节还需要我多教 你吗?”
宁长久微笑道:“晚上我们在床上锻体炼魄的时候,怎么不让徒儿好好尊重师父呢?”
“你……”陆嫁嫁胸脯起伏,心中的羞恼都转化为了怒火,她很凶地盯着宁长久,话语用尽时,便只好拿师门规矩压人了:“你要再敢不规不矩,可别怪我拿师门戒条伺候。”
宁长久却似不知道犯了什么傻,直接摊开了手,道:“师父请便,反正你打了我多少,到时候我一并从你本体那里算回来。”
“本体……”陆嫁嫁疑惑道:“你怎么了,说什么胡话,是不是中邪了?”
说着,陆嫁嫁担忧地伸出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宁长久却反手捉住了她皓白的手腕,在她掌心轻轻拍了一记,道:“师父轻薄徒儿,难道不需规矩伺候?”
陆嫁嫁更恼了,她与宁长久虽每夜有锻体之谊,但毕竟自持师道尊严,今日若容他这般嚣张,以后不知该多变本加厉了。
陆嫁嫁恼道:“看来你是真的欠揍了。”
说着陆嫁嫁反手抓过他的手,另一手雪袖侧甩,凌厉摊开,戒尺如剑,自剑堂飞出,震得檐铃轻响,落在了她的手中。
宁长久也未反抗,只是微笑着摊开手,任由责打,神色竟有几分缅怀。当然,他心里还在记着一笔账,等破劫而出见了陆嫁嫁,可是要讨要回来的,也不知道到时候她对于这笔‘无妄之灾’会如何看待。
“嫁嫁,你真好看。”宁长久看着她的纤柔青丝,看着那皎皎出尘的秀靥,淡淡地笑了起来。
陆嫁嫁话语更严厉了些:“还敢放肆?竟敢直呼我名?”
“我们晚上的时候不就是……”宁长久不知死活。
“讨打!”陆嫁嫁恼羞成怒。
这场好似打闹的责罚最终被紫天道门及时中止了。
天空忽地暗了下来,雷光电火交织如网,笼罩四方。
四峰之外,完整的九婴咆哮天地,翰池真人的头颅高挂旗幡。
紫天道门来势汹汹,不可一世。
这一幕让四峰峰主皆尽震颤。
十无立在九婴的头顶,随着这头古神一道俯瞰天地,万物皆似蝼蚁。
陆嫁嫁同样震惑。
那头九婴散发出的气息带着毁灭的意味,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巨石成屑,九个狂雷般的巨首喷吐雷火,狂哮于天地之间,如太古走出的龙类,给人以不可战胜之感。
最打击人心的,还是翰池真人的首级。
“今日我们紫天道门得修罗大人庇护,已无敌于南州,你们谕剑天宗压我道门百年,其间屈辱,如今我要一并讨之!”
十无的话语穿透天地,不停回荡,压过了九婴的咆哮之响:“今日九婴出世,五道已唾手可得,通天之路便在眼前,若你们识相,还是撤了大阵,解了兵器下跪求饶,免得生灵涂炭。”
横祸忽来,四峰风雨飘摇。
“那真是翰池真人么……”
“修罗?修罗又是什么人?难道世间又有魔头问世?”
“九婴不是传说中的生灵么,为什么……”
陆嫁嫁从震撼中平复,眸中取而代之的,是赴死的决然。
“我先送你走。”陆嫁嫁一边说着,一边解下佩剑塞在了宁长久的手中,然后要拎起宁长久,将其直接送出四峰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