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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嫁嫁静坐潭边,雪裳宽松,秀发垂背,濛濛的水气里,古静的姿影如莲摇曳。
她盘膝而坐,手指结出如仙鹤旋舞般的诀,落于崖石的眸光带着微微的疑惑,她伸出了一手,宽袖间的指如细毫之笔,轻轻挥落在了山崖的空白处,似在解一道难题。
瀑布的两端,她将谕剑天宗的剑术和古灵宗的灵术各自刻在一边,看着它们彼此之间的残缺,寻找着将它们拼凑合一的方法。
陆嫁嫁不得不承认,木灵瞳与谕剑天宗的开山祖师确实是天才。
若非当初洛书中司命点破她剑法的破绽,她根本不可能意识到,自己所修的剑法竟是残缺的。
而如今,哪怕完整的剑法已摆在面前,陆嫁嫁依旧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解题的思路。
幸好宁长久告诉自己,小龄的剑法是鱼王帮忙解开的,否则她作为小龄的师父,可真要羞得无地自容。
虽说不耻下问算是一种美德,但她还是想在小龄心中维系一下自己崩塌了不少的形象的。
只是越是心急,题便越是难解。
最可恶的是,明明自己在静心修道,偏偏还有人总要来打扰。
身后,细草碾过的声音轻轻传来。
哪怕瀑布轰鸣,也未能将那声音掩住。
一双雪白的足踏草而过,轻轻地踩在石板铺成的小道上,明明履尘而来,却似行于世外,玉足纤毫不染。
今日司命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裳,白裳宛若浴衣,裸臂露肩,秀丽的后背也裸露出了一片,骨肉匀停,秀丽难语。
“嫁嫁妹妹还没悟透?”司命浅笑着在陆嫁嫁身边坐下。
陆嫁嫁衣裳得体,坐姿典雅,与司命清媚的模样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陆嫁嫁看了一眼司命今日穿的白裙,那身白裙紧致,只及膝,紧秀的小腿在阳光中发着明晃晃的光,弯下的足尖轻触泉水,在水面轻飘飘地涤荡着。
莫说是其他人,哪怕是陆嫁嫁的心都不由跳快了些。
而司命看着身边气质淡雅的女子,向着她清冷容颜上泛起过的羞意,亦觉赏心悦目。
心思不纯的两人坐在瀑潭边。
面对司命的问话,陆嫁嫁不愿示弱,道:“我早已参透,此刻只是在想,其间是否另有玄机。毕竟木灵瞳天性多疑,总得多防备些。”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司命恍然道:“我就想,这都两个时辰过去了,凭借嫁嫁妹妹的智识,怎么可能解不出来。”
陆嫁嫁淡淡道:“雪瓷妹妹多虑了。”
司命伸出手,点了点她眼角那颗淡淡的泪痣,道:“嫁嫁妹妹出息了呀,都敢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了?唉,也对,洛书里我们独处之时,你对我百依百顺的,前几日宁长久没回来之前,你在我面前也乖顺无比,服服帖帖的,怎么你夫君一回来,这主母的架子就端起来了呀?”
陆嫁嫁闻言微羞,她睫羽轻瞬,辩解道:“洛书时还不是雪瓷妹妹骗我,前几日……你当着小龄的面折辱于我,此事,我如何能罢休?”
“折辱于你?”司命反问了一句,无辜道:“哪有呀?难不成你还想将你和宁长久的事隐瞒她?反正早晚都要说,不如痛快一些,况且小龄也不小了,你真以为你这个做师父的,就比那个傻丫头聪明?”
“你……”陆嫁嫁被对方质疑着,却不知如何反驳。况且对方的质疑似乎不无道理……
司命乘胜追击道:“我可是时常顾念嫁嫁妹妹的,在小龄面前,很多事我可没有说的,你该谢我才是。”
“你住嘴!”陆嫁嫁呵斥道。
“你?”司命叹息道:“唉,帮了你这么多,你却连句姐姐都舍不得喊,真是令人寒心呀。”
陆嫁嫁赌气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雪瓷姐姐在她心中固然是前辈,是让她尊敬的。可如今知道了她和宁长久之间的许多事,这声姐姐便很难再叫出口了。
司命道:“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陆嫁嫁淡淡道:“我一凡俗剑子,哪里敢生神官大人的气呢?”
“凡俗剑子?”司命轻轻凑了上去,打量着陆嫁嫁清冷柔美的容颜。
陆嫁嫁闭眸修炼,沉思剑术,对于司命轻薄的行为不为所动。
司命看着她莹润地耳朵,凑近了些,吐气如兰:“世上哪有这样的凡俗剑子,怕不是投了仙子皮囊的窃贼,来,剥开让我看看,这副身子到底是从哪个仙人洞府偷来的?”
温热湿润之气喷上陆嫁嫁的耳垂。
陆嫁嫁身躯微颤,却见司命已贴了上来,十指弯曲如钩,露出凶巴巴的模样,宛若扑向猎物的狼。
“哎,别闹了……”陆嫁嫁伸手推开她。
司命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指,将那柔荑玉指抓在手中。
陆嫁嫁很是无奈,心想雪瓷姐姐你都活了一千多岁了,怎么比小龄还幼稚呀。
“呀……”陆嫁嫁忽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