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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里说清楚了?分明是故意……”陆嫁嫁冷哼一声,眸光更怨。
宁长久忍无可忍,道:“分明是你胡思乱想!”
“还不是你故意引导我,想羞我气我。你和雪瓷才是一丘之貉!你眼里根本没我这个师尊了。”陆嫁嫁话语严厉,饱含怒气。
宁长久喊冤道:“嫁嫁你拍拍胸脯好好想想,小龄现在就是一只狐狸啊,我就算……对吧?”
陆嫁嫁一愣,这才醒悟过来,发现自己确实是误会他了。
但她岂能认账,吵架所讲究的,不就是无理取闹的气势么?
“狐狸又怎么样?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陆嫁嫁冷冽道:“若你心里无鬼,为什么我一进门你不告诉我小龄在屋里?分明是你刻意戏弄我,还想狡辩?”
“……”宁长久心想昨晚分明是你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呀……他悲愤道:“我昨夜就不该给你开门!”
“嗯?”陆嫁嫁神色更冷:“不给我开门给谁开?还是说,你想与小龄独处一夜,倒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打搅你们了?”
宁长久道:“嫁嫁与司命姑娘在一起的时候,怎么见嫁嫁低眉顺眼的呀。你也太欺软怕硬了些!”
陆嫁嫁道:“你还好意思说,将虎引来,也不知约束。”
宁长久道:“司命姑娘虽与我相识已久,但……她不是你在洛书里拐来的么?”
陆嫁嫁道:“我与司命姑娘本来情谊单纯,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才成现在这样的?你整日就知道在外面沾花惹草。而你不在时,我每日只是清静修行,严于律己,到头来,你竟还怪罪起我来了?”
宁长久想要反驳,却不知如何开口,他看着陆嫁嫁幽幽的目光,脑子骤然一亮。
陆嫁嫁当然不是单纯诉苦什么的。
他佯作惭愧地低头,略一沉吟,问道:“你和小龄都叫司命强盗姐姐?”
陆嫁嫁嗯了一声:“我当你两耳不闻窗外事呢。”
宁长久露出了同仇敌忾的神情:“除夕之后,我要赴往天榜。但在此之前,我怎忍见嫁嫁受欺负?今夜除夕,我们去衣裳街看过灯赏过烟花后,夫君帮你把面子都寻回来。”
“真的?”陆嫁嫁问。
“那是当然。”宁长久平静道:“俗话有云,强盗众人推!”
……
……
今夜是除夕。
宁小龄跑在细软的雪地里,看着天空中白茫茫飘落的雪,心中孤单。
唉,这下好了,去见司命姐姐,司命姐姐会欺负自己,去见嫁嫁师父,师父怕是要往自己的口中塞球。师兄肯定也是站在师父那边,毫不犹豫把自己卖了那种……也回去不得了。
明明最亲近的人都在身边,宁小龄眺望雪崖,却感受到了一种举目无亲的悲凉。
她百无聊赖地去了幽月湖。
谛听正老气横秋地坐在冰面上,捋着自己雪白的猫毛,宛若老僧入定。
它的身前,开着一个冰坑。
“谛听,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宁小龄好奇地问道。
谛听道:“显而易见,我是在抓鱼!”
宁小龄皱着眉头,道:“你居然要偷偷吃鱼?这让恩人姐姐知道了,你指定没有好果子吃。”
鱼王转过头,它眼睛幽绿,身体明显瘦了不少,它叹气道:“我与那女人不过有些过节,又没有血海深仇,犯不着盯着本猫不放,再说……不是有你帮我吸引火力吗?”
“……”宁小龄看着谛听,道:“听师兄说,你以前叫鱼王?”
“俱往矣。”鱼王淡淡道。
宁小龄看着它身前打的冰洞,问道:“你以前叫这个,是因为很会捕鱼吗?”
鱼王摇头道:“不是的,是因为我曾经守着一方不大不小的鱼塘。”
宁小龄问:“守着鱼塘?”
“是的。”鱼王道:“那个鱼塘里的鱼有老的,有小的,有凶猛的,有懦弱的,我都能叫出它们的名字,它们是我朋友。”
宁小龄问:“既然它们是你朋友,那你怎么还整天吃鱼呀。”
鱼王振振有词道:“我吃鱼,但不吃我朋友,前者是天性,后者是道德。我是一只有准则的猫。”
这一刻,宁小龄忽然觉得,师兄的道德准则好像连只猫都不如……
宁小龄看着那个冰窟窿,又问:“凿了个洞,都不撒点饵料,你这样子抠门,真的抓得到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