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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发生都很短暂。
……
“客人慢走。”
宁长久与陆嫁嫁将面具交还给了门口的侍者。
司命跟在他们身边,慢慢地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银丝与黑裙在雪花与月光下像是静心编织的梦,将她衬得宛若行走于世的精灵,只是她的耳朵并非传说中那样尖长。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司命问道。
宁长久道:“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司命冷笑道:“你这是当着嫁嫁妹妹的面在与我说情话?”
陆嫁嫁神色不善。
宁长久笑了笑,道:“让小龄出来吧。”
司命叹了口气。这场心照不宣的较量终究是她败了。
她轻轻挥手,发间的一条流苏变作了小狐狸的模样。
“师兄好厉害。”宁小龄变回了狐狸趴在司命的肩头,看着宁长久,夸赞道。
司命不解道:“你能看穿我的障眼法?”
宁长久道:“这与你用什么手段无关。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然,所以你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司命不相信,问:“仅仅是出于了解么?”
宁长久微笑道:“其实算起时间来,我们已认识许久了。”
司命听着这句话,神色微异。她立刻压抑自己的情绪,于是这张绝美的秀靥也在风雪中冷淡,一丝表情也看不到。
她虽已认负,但她并不相信宁长久看穿自己仅仅是因为了解。
她望向了陆嫁嫁,唇语相讥:“你夫君这般与我说话你也不管管?还是说我的小嫁嫁已经彻底臣服,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了?”
陆嫁嫁是知道原因的。
宁长久能这般自信地认出司命,只是因为小龄趴在她的身上。宁长久与小龄有一种类似心灵感应的东西,只要距离不是太远,便能够了解到一些对方的情绪。所以某种程度上说,司命并非败给了宁长久,而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挂了个内奸。
如今在场的三人里,只有司命是蒙在鼓里的。
这种感觉陆嫁嫁很喜欢。
而她有了倚仗也不惧司命了,淡淡回应道:“雪瓷妹妹那股嚣张劲去哪里了?现在怎么只能不痛不痒地说一些风凉话了?”
司命冷哼一声,道:“我是输给宁长久的,可不是输给你的。”
宁长久望向司命,道:“怎么与嫁嫁说话的?”
司命深吸了一口气,她冰眸挣扎,对着陆嫁嫁福了下身子,不情愿道:“主母大人,是我僭越了。”
陆嫁嫁弯着眼眸,笑眯眯地伸出手,揉了揉司命银丝拂舞的发。
这是她很早就想做的事情了,以前苦于境界不够,便只好忍着。
司命微微闪躲,却没有避过。
她看着陆嫁嫁的笑脸,用眼神警告着她,似乎在说宁长久可不能护你一辈子。
陆嫁嫁也本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思,并未理会她的警告,还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在一旁看着的宁小龄,越来越觉得这大院子里的关系太混乱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师兄能赢恩人姐姐,自己也是居功至伟的,她举起抓起,邀功道:“师兄,我可以趴你肩膀上去码?”
宁长久本想点头,但她的手指一痛。
他望向了牵着手的陆嫁嫁,陆嫁嫁面不改色地看着前方,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宁长久叹了口气,知道嫁嫁还没有释怀昨夜的事。
他抱歉地看着小龄,道:“你还是陪着你恩人姐姐吧。”
宁小龄委屈地哦了一声。
除夕的夜空里,雪永无休止地落着。
对于人间百姓而言寒冷的风,吹在他们的身上却只是微凉,还带着几分惬意。
他们在繁华的街道上一同走着,就像是一起出门过年的家人。
“如果襄儿姐姐在天上的话,她会看到我们吗?”宁小龄忽然问。
司命道:“虽然不认识襄儿姑娘,但我希望她能看到。”
陆嫁嫁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