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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龄内疚道:“先前还想着,这次师兄会不会再带女孩子回来,看来是小龄把师兄想坏了。”
宁长久想到了柳希婉,心中一凛。他揪了揪小龄的尾巴,微笑道:“师兄哪里是这样的人呢?”
陆嫁嫁轻哼了一声,睫羽轻颤。
“你的运气为何总是这么好?”司命很不服气。
宁长久看着月色下的银发女子,微笑道:“如今我们可是同盟者,我运气好一些,对我们不是好事么?还是说,司命姑娘在心虚着什么?”
司命静立着,纤细的银丝在凉风与月光里飘荡,宛若水气朦胧的雾。
她双手负后,平静道:“我有什么心虚的?怕是某些人在心虚吧,嫁嫁提到了剑阁的两位女子,你随口对付了两句便将话落到我身上,不是心虚是什么?”
宁长久诚然是心虚的,但是司命这几个月有可能犯下的恶行,不用严刑拷问,他也能猜出大概。
陆嫁嫁与宁小龄是翘首以待自己回来的,而如今司命也未能临阵逃掉,算是皆大欢喜,接下来他只需要替嫁嫁和师妹撑腰,帮她们算算旧账就好。
宁长久眯起眸子,微笑着看着司命,道:“外面天寒,进屋去坐坐吧。”
司命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她倒是没表现出任何惧意,坦然转身,走入了屋中。
木门阻隔了夜间的凉风。
司命负着手,率先走入。
宁长久与陆嫁嫁牵着手,走在他的身后。
宁小龄立在师兄的肩头,跳来跳去,很是欢快。
夜色温凉得宛若小家碧玉的新妆,明月高悬天际,宛若一只俯瞰人间的眼。
……
这是陆嫁嫁在古灵宗的闺房,宽敞透光,帘子泛着婆娑着影。
司命走在前头,几乎垂地的银发随着她的步履轻摇,将这间精致漂亮的屋子,衬得宛若天上寂寞的广寒宫。
她自然地落座,双腿交叠,一双纤细的皓腕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十指交错,目光幽静地看着两人一狐。
宁长久与陆嫁嫁在她身边坐下。
他们微笑着看着司命。闺阁宁静。
司命越来越心虚,她知道,自己今晚要丢人了。
在他们的目光里,她意识到自己坐姿的不对。司命修长交叠的腿轻轻放下,摆正。肘尖也缓缓离开椅子的扶手,纤嫩的双手搭在大腿上,摩挲着柔软的黑袍,看上去竟有些端庄温顺,像是低头认错的姑娘。
既然没能逃掉,她也自知下场,想着不如暂时妥协,态度好些,等将来重新坐上神官王座后,再慢慢报复。
司命这番气焰低沉的模样,陆嫁嫁与宁小龄已许久未见了。
宁长久居中而坐,像是掌管生杀大权的判官。
“台下何人?”宁长久刻意让声音粗了些,话语威严。
陆嫁嫁微怔,却入戏得也很快:“民女陆嫁嫁。”
宁小龄也道:“民……民狐宁小龄!”
司命不太想配合,一声不吭。
宁长久道:“陆姑娘,今夜报案,有何冤情呐?”
陆嫁嫁看着他严肃的脸,强忍着笑意,婉约地福了下身子,话语柔和道:“妾身夫君外出远行,妾身独自一人在家时,这位姐姐时常来寻我麻烦,欺我安宁……还请官老爷替妾身做主呀。”
宁小龄也跳到桌面上,附和道:“还请老爷做主!”
司命冷哼一声,道:“两只白眼狐!”
宁长久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又很快掩了回去,他平静道:“放心,本官公正廉洁赏罚分明。具体有何冤情,如实道来吧,本官会还你公道的。”
陆嫁嫁点点头,开始数落司命的‘罪行’。
司命揉了揉新月般的眉,无奈叹息,也懒得驳斥了。
宁长久听着,眉头皱紧,道:“太平盛世,竟还有这等恶女子,端得可恶,应是缺少棒打了。”
司命听着棒打二字,在心中默默骂了一句‘狗官’。
听过了案件的冤情之后,宁长久直截了当地宣判了,道:“司命姑娘虽罪大恶极,但念她平日里也多行善举,功过相抵,掌责一百,如何?”
陆嫁嫁微笑道:“多谢老爷为妾身做主了!”
宁小龄也很兴奋,颇为期待司命姐姐被欺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