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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安睡?!”赵襄儿震怒,望向了宁长久,道:“你给我解释一下!”
宁长久紧绷着脸,认真道:“我现在十六岁,是不知道这些的!”
“哼,那就把你趁早打死,永绝后患!”赵襄儿生气道。
司命也冷冷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莫说十六岁,你再年轻三千岁,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本该是一句荒诞的话。
神殿静修的叶婵宫却轻轻睁开了眼,她盯着莲花摇曳的水面,若有所思,白纱之下的墨青色道袍浸了些水,显得沉重。
……
赵襄儿与司命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呵,堂堂朱雀之女,未来神国的继承人,却整日儿女情长,真真是朱雀虽小,七情六欲俱全,女儿已是如此,那管中窥豹,想来当初朱雀登上神国,定是尽阴险狡诈之能事,谋权篡位,十恶不赦!”司命双手环胸,话语清冷,尽抒心中之不快。
“哼,区区神国之官,过往亡国之残存者,还整日自欺欺人,真真是瓷胆虽薄,两面三刀皆有,神官已是如此,那见微知著,想来当初国主被人斩首,定是因神官天君之无能,大敌当前,一筹莫展!”赵襄儿行云流水,当仁不让。
宁长久与陆嫁嫁对视了一眼,惊叹于她们的工整。
司命沉默片刻,继续道:“你以神女之后自居,容貌无双,却连未婚夫都无法稳住,任其移情别恋,真是丢人现眼。”
赵襄儿眸光幽幽,也道:“你以神官天女自居,境界高妙,却连宁长久也胜之不过,由他种下奴纹,真是奴颜婢膝。”
司命气恼,又道:“你年方十六,见过几年红尘,也敢与我顶嘴?”
赵襄儿微笑,道:“你年岁一千,虚度何止九百,真是无可救药!”
“你……”司命胸脯起伏,脱口而出道:“你名为襄,襄失其土,襄失其草,襄失其情,恰好姐姐尚缺坐骑,不若为你添上一马,应你之名,为我之骧!”
“既然如此……”赵襄儿沉吟片刻,道:“你姓为司,第一是她,第二是我,第三是他,恰好观中空缺一席,不若给你加上一座,应你之姓,做我四妹?”
说话间,赵襄儿将陆嫁嫁,自己和宁长久各指了一遍,随便不知从哪掏了张椅子,拍到司命面前,面带笑意。
司命冰眸凤目眯起,神袍翻舞,她盯着这娇小少女,充满杀意。
宁长久听得咋舌,他想要劝解,又怕破坏了这很具文化程度的气氛。
陆嫁嫁听着对方赏心悦目的争吵,亦是轻轻点头。
他们心照不宣地鼓起了掌。
只是忽然间,陆嫁嫁发现,自己的剑心里,剑子却少了几颗。她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这定是课堂纪律被打破导致的,嗯,不能这样下去了……
赵襄儿与司命还在对峙着。司命看着那张椅子,想着陆嫁嫁方才对自己说的话……自己似乎却是要做四师妹了。
叫赵襄儿姐姐?这种事怎能接受?这十六岁的丫头,怕是毛都没长齐吧?
司命双手负后,清了清嗓,准备争辩,陆嫁嫁却忽然喝止。
“够了!”陆嫁嫁神色冷漠,用戒尺敲着桌子,如拍惊堂木。
宁长久松了口气,心想嫁嫁发火的样子可真是好看。
陆嫁嫁道:“我让你们来,是让你们吵架的?”
“要不然呢?”司命与赵襄儿异口同声,颇具默契。
陆嫁嫁陷入了沉默,她的心中,剑子又少了一颗。
她不忍看剑子流逝,强压心中纷乱情绪,面容冷若冰霜,道:“别争了,我让你们来,是让你们好好读书的,不是做这口舌之争的!”
“读书?”司命不解。
陆嫁嫁轻轻点头,指着她手中的经卷,道:“这便是你所要参悟之物,好了,别耽搁了,快坐下吧,若再无理取闹,戒尺可不讲情面。”
司命还是不太习惯陆嫁嫁这般凶的样子,但一想到对方有可能是神女转世,她也压下了心中暂时的不满,卷着书卷,在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