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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停了一会儿,缓缓道:“为什么总问伤的事?”
玄乙低头用指尖把猪头拨得晃来晃去:“随便问问。”
扶苍看了她一会儿,将袖子慢慢卷起,露出结实紧致的小臂,从手肘到手背,一道长而深的裂伤,漆黑的浊气缠绕其上。
“被负犬大君的爪子刮伤的,不会死。”他替她把没问出口的问题回答了。
玄乙下意识伸手想去摸,被他拦住:“不要碰。”
她把手缩回去,盯着伤处看了许久,轻声道:“疼吗?”
“不疼。”
袖子被放下,扶苍垂首凝视她的双眼,她下意识地躲避着,朝后缩了缩。他向她缓缓伸出手,她索性往后滚了一圈;他逼近一步,她再滚;他再进,继续滚,结果脑袋撞在木剑变成的椅子腿上,她“哎呀”一声,下一刻被撞的地方便被一只手捂住,身体也被一条胳膊不容抗拒地圈住拽起,揉进怀中。
她两手和脑袋都用力撑在他胸前,抵挡他的靠近。
扶苍低头看着她在长发缝隙中露出的后颈,那里泛出绯红的颜色,她却始终摆出抗拒的姿态,还是老样子。
“我……回上界后,去钟山找过你。”扶苍的声音很低,“齐南告诉我,你谁也不想见。”
他能看出这位神官眼中的遗憾与痛惜,还有悔意。他在钟山外等了五十年,最后一梦千年的时机忽然来了,再也无法支撑,只能陷入沉睡。又怕一隔多年这看似坚硬实则脆弱的龙公主失落,便给她寄了一封没有封口的白纸信。
她一定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