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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晴,你别想太多了,当前还是要先说服李楚恒接受治疗才对。”威尔斯劝道。
“嗯…你也觉得我们错了吗?”北晴点头,却又疑惑。
“并不是错而是偏差,北晴,以前我也和你说过,新闻不是抨击揭露才有力量,作为记者让人们了解事实即可,你可以为发生的事情愤怒,但报导的内容却不应该有感情色彩,因为存在感情会容易使你们报导的事实产生偏差,也容易让你们为了挖掘更多材料而失去理智,就像这一次。”威尔斯解释,希望她能从李楚恒的事件中明白过来。
威尔斯其实认同简空的话,正义之名并不是代表可以肆无忌惮。他是在战场上认识她,她把他当成当地的居民采访,格外真诚,但写的文章却言辞激烈,愤世嫉俗,认为世界上只有欺凌者和被欺凌者。她当时是大学刚毕业,初生牛犊难免有娟狂之气,但他希望她成长。
“可能是吧,我早已不在这个行业里,却也是因为对这个行业有执着才会离开。”辛北晴默了半晌才应道,觉得心里又像被刺激了一下。
“如果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但你应该明白,生活就是生活,不是理想世界。”
辛北晴不再说话,她自问活得清醒,认为大多数人心盲智浅,上学时最崇拜的是法拉奇,那个在九一一事件后几天几夜流着眼泪写下《愤怒与自豪》的记者,觉得批评就该是记者最应拥护的语言。
工作后也一直被这种观念影响,偏向于揭露社会的阴暗面,把这当成责任、使命,当成自己的职业道德。但最后她没有那么强大的心和整个世界对抗,她经不住父母的劝阻,也需要生活,不愿苟且只能换了职业成为杂志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