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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呢,但据说他病了,希望我给他捐骨髓,好不好笑,他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他捐?不是那种你都当我死了,凭什么认为一个死人会给你捐骨髓,不带有怨恨的,是完全觉得他和我毫不相干,我怎么可能给一个陌生人捐骨髓,我是那种伟大的乐于助人的人吗。”简空带着笑意道。
“所以父亲的出现,对你没有半点情绪上的波澜吗?”
“惊讶,算不算?不过如果有人突然告诉你,你父亲还活着你也惊讶吧。”
威尔斯看着她眼底掠过复杂,简空神色中的确没有半点冰冷也没有凉薄,就像她自己说的毫不相干,是绝对事不关己的平静。而对于平常人,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抑郁患者更加不该如此。
“还有,我前几天在罗马时没按时吃药,然后总头痛,一痛我就想……搞事情。”简空略微有点不好意思。
威尔斯点点头,像是已经猜到了这种情况,也没再说什么去到房间给她配药。
他应该给她下这种诊断吗,威尔斯打开简空的资料夹,再一次翻了翻他整理好的关于她的全部病历,加上了“重度人格障碍”几字。
但或许是不忍让远在千里年过花甲的老友痛心,不忍让门外在等待的胥夜失望,也或许是临床表现真的不够明显,人的精神多维、连续、复杂,从不是简化的非黑即白,而他从不主张轻易给患者贴标签,犹豫再三,他又把刚打好的几个字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