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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她还是武老夫人站出来,都不是为了替郑兰衿解围的,而实在是郑家沦落至此,已经是人间惨事,郑兰衿再如何的罪有应得,看在死难者的情面上也没必要再继续追究她的前尘往事,往她身上再添一笔罪名去给郑修父子身上抹黑了。
武昙这么杵在这,那几个妇人就有点局促起来,也待不下去了,于是随便又敷衍了几句就跟临安公主告辞。
临安送走了她们又焦急的回头看了眼后堂的方向。
可这时候已经有下人又引了新的客人过来,她脱不开身,就赶紧抽空吩咐了叶竹两句话,打发她去大门口把郑秉文给请到后面去。
这一家子妇孺,郑夫人悲痛过度,除了哭什么也不会了;蒋氏正在怒火中烧之下,郑兰衿又是做贼心虚,让她们几个在一起能掰扯清楚什么?保不齐以议案不合又要厮打起来,这事情还得是男人出面解决。
武昙没去偷听她们主仆都说了些什么,大概心里也能猜得到,又过了一会儿武老夫人和霍芸好就从后面出来了。
郑家的事,她们原也不想掺合,和武昙所想的一样,之所以出面替郑家遮丑,全是看在郑家父子为国捐躯的情分上,所以只把人都送去了后院祖孙俩就出来了。
一行人随后就告辞从郑家出来,打道回府了。
郑家这边,郑秉文得了妻子传话,赶忙把门口的事交代给了管家,自己急匆匆的赶着去了后院。
郑夫人带着蒋氏和郑兰衿都在她住的主院里,郑秉文一脚跨进了院子里就已经听见里面蒋氏的哭喊咒骂声:“你自己跟母亲说,说我到底有没有冤枉了你?父亲和你大哥的两条性命啊,要不是你私藏了奏章不肯让父亲请辞回京,他们现在都该是平平安安的在家里了,何至于像是现在这般丢了性命?”
郑秉文一听到这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但也无法,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当时郑夫人刚从椅子上挣扎着站起来,满眼不可置信的就要走到郑兰衿面前去质问。
刚好郑秉文推门进来,蒋氏一回头看见他,就干脆冲过去把他也拽到了郑夫人面前,又狠狠的剜了一眼郑兰衿,道:“你把父亲的折子私藏了,后来被老二发现,他劝你不肯听,就当着他的面烧的折子,当时我房里的丫头杜鹃原是要过去叫你用饭的,躲在门外全都看见了听见了。当时我念着咱们姑嫂的情分,我是没好意思当场揭穿你,才也一并替你瞒下的,没想到……没想到啊最后却害了公爹也害了夫君……”
蒋氏之所以会冲着郑兰衿不依不饶,说到底还是因为受不住打击,以及心中悲痛的缘故。
本来还骂的起劲,说到了后面又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捂着脸呜呜的痛哭起来。
郑夫人已经哭了一天一夜了,头晕眼花,本来就有点虚脱站不稳,而蒋氏这一番指控振振有词,底气十足,在哪看看一双儿女的表情……
她就算是不用等两人承认也能分辨出来这件事绝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