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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恒的坏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正常情形下他亥时就会入眠,可这会过了亥正,他的眼睛依旧睁着。
曾荣也不知该如何劝解他。
任谁知晓这样的实情心里也不会轻松的。更别说,那些年朱恒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因此,好容易刚建立起来的对父皇一点孺慕之情又因为这些往事和欺瞒再度分崩了。
凭心而论,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曾荣确实没法替朱旭辩解,可站在一个帝王的角度,他所作所为似乎也无可指责。
对江山社稷而言,重要的从来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说句不好听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看中了钱氏一族的产业,钱镒压根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别说这点产业,他就是要钱镒死,要把整个钱氏一族掏空,也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可这些话曾荣没法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只会加重朱恒的不满。
毕竟朱旭当年的行径委实称不上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