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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将那姑娘推出房门,自己回身进了屋子。
从柜子的角落翻出一个箱子,开了锁,拿出里面的一把匕首。那匕首,是她父亲遗物,她全身战栗,紧紧地握住匕首,她要用这把刀子,了结了他,或是自己。
但她还未出去,房门再一次被打开,只批了一件外衫的太子,神色怅然进了房间。
看着霏雪手中的匕首,他愣了一瞬,但接着便关上了房门,走进这个他大半年都消磨在此的房间。
“是夏娘让你来杀我的?”顾怀德神色自若,笑着问道。
看着他一步步走进,霏雪被逼到床边。她咬着牙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
顾怀德轻轻拉着她,眼里是温柔怜惜,他笑着问:“我对你不好么?”
霏雪难以自制的颤抖起来,他对她好,对她极好,宠爱骄纵,吃穿用度,事无巨细。她可以与他生气发脾气,可以因为各种理由心情不好,可以时不时就冷眼。
这些都是其他女人没有的。霏雪煎熬着,若不是仇深似海,或许真的能被他暖了自己的冰心。
但是每每她得了他的偏爱,噩梦便如约而至,几十张熟悉的脸冲进她的脑中,尖叫着,嘶吼着,幽魂怨鬼,无一夜不入梦。
“你早知道我接近你另有目的!”霏雪颤着唇瓣,眼睛狠狠地怒视着他:“你没有去查么!我到底是谁!”
顾怀德微微伤了一分神,皱了皱眉,看着他的姑娘,眼里的恨意翻涌,看着她被仇恨折磨,心疼地伸出手想抱她,却被她抽出的明晃晃的匕首挡了去路。
他停了手,继续笑道:“我不舍得啊。”
霏雪一怔,一瞬间分神。
他自嘲道:“你恨我,就够折磨我自个的了。知道为什么又有什么用。”
霏雪脑中乱成一团,她强忍胸中的各种情绪,眼前汪洋一旁。她的声音如厉鬼索命一般,字字诛心,钉在顾怀德的心头。
“我,王玲儿,桦州人。三年前,正月二十八,漫天大雪,我王家满门俱灭,七十八口人,还有尚在襁褓的娃娃,全数被杀。我全族老小的血凝在雪上,一凝就是数月。开春才慢慢消散,整个桦州,都漫着我王家的血气。”
她赤红的双眼,如同流出血泪一般,她突然笑了,笑的痴狂:“除我一人,因为你那走狗,姓钱的知府,意图对我不轨,我拼死才逃到京城,”
顾怀德杀的人不少,记不得桦州有这么一户姓王的。
只是皱了皱眉,动容怜惜:“你若是早说,我可以将那姓钱的知府也屠了。”
霏雪狂笑不止,接着便悲从心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一家的死,对他来说那是蚁蝼,踩死捏死,还是死一窝,不会牵扯他一丝情绪。
“所以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