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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相公真想找助力,也绝不会找你们家这样的,他去府城随便娶个官家小姐或是巨富家的小姐,如今都不会是什么难事儿,干嘛要屈就你们家?何况我家相公对我如何,我自己当然比谁都清楚,他是绝不会对我有二心的。所以孟太太,我劝你不要再异想天开了,不然我立时去信一封给孟夫子,孟夫子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后,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可就说不好了!”
她是怎么有脸说出她家老爷‘也不过就是一个秀才而已’,‘你们家又算得了什么’这样的话来,是怎么有脸说出沈恒做他们家的女婿是‘屈就’的?
还以那样轻慢不屑的语气,以那样可恶的腔调,实在是太可恨了!
孟太太没等季善把话说完,已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快要晕过去了。
好容易才强忍了没晕倒,却是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了:“季氏,你真是好大的口气,我们家再怎么着,甩你们季家那样一个糟污人家十条街也是绰绰有余的,我女儿更是处处都强过你十倍,你哪来的脸说这些大话的,你还真是马不知脸长,癞蛤蟆打哈欠,不要脸至极!”
“是吗?”
季善立时反唇相讥,“那也比你们以为我家相公这辈子都考不中了,便各种瞧不起,恨不能退避三舍,不与他扯上任何关系,如今见他中了,前途大好,便又不要脸的想要来坐享胜利的果实,便连他原配妻子、救命恩人都想给他先斩后奏逼走了,然后仗着所谓十几年的师生情,好逼他娶你们家女儿的好,要论不要脸,我可差你孟太太差远了!”
孟太太勃然大怒,“你、你、你……”
却一时词穷,实在找不到话来反驳季善了,又气又急之下,眼前一黑,便往后仰去。
唬得杨婆子忙尖叫着:“太太,太太你怎么了……”,就扑了上去。
门口却是忽然一黑,随即一道人影快速冲了进来,抢在杨婆子之前,搀住了孟太太:“娘,娘,您没事儿吧,您别吓我啊,娘——”
季善抬眼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看清了来人正是孟姝兰,嘴角的讽笑便越发懒得遮掩了。
孟姝兰倒是来得挺快的,看来方才根本就一直在外面,眼见孟太太实在不是她的对手,她自己的“幸福”也必须自己亲自出来争取了,所以才终于决定“凑巧赶到”了?
在孟姝兰和杨婆子的不停呼唤和掐人中户口下,孟太太终于幽幽醒转了过来。
孟姝兰忙指挥杨婆子,将孟太太搀到了圈椅里坐下,又忙倒了杯水送到孟太太唇边,待她喝过,人也越发清醒了几分后,方终于看向了季善,红着眼圈道:“请问……沈、沈娘子,我娘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将她气成这样,她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就算她真有什么不对的,你难道就不能让着点儿她吗?何况我娘总不会无缘无故说你,势必有什么原因才是。”
季善见孟姝兰一身月白衣裙,头发只随意挽了个纂儿,簪了一支白玉簪,脸色苍白,整个人比起她第一次见她时,也瘦了不少,瞧着那叫一个弱不胜衣。
不由勾唇一笑,真是好一朵我见犹怜的小白莲呢,可惜这朵小白莲的段数明显不够啊!
季善淡淡道:“孟二小姐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方才我与令堂到底说了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才是。至于令堂为何会这样,与其说她是被我气的,倒不如说是被自己羞的,毕竟她方才干的事儿,可放到哪里去,都不光彩,要遭人耻笑唾骂,她又岂能不羞的?”
顿了顿,“不过令堂还能说一句‘爱女心切,情有可原’,孟二小姐却又该以什么样的理由为自己开脱呢?明知道我相公早已是有妇之夫,却还要时不时的在令堂面前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来,不就是仗着当娘的就没有哪个不疼女儿,没有哪个舍得女儿伤心的,好达到令堂为了满足你心愿,便替你冲锋陷阵,寡廉鲜耻抢夺别人丈夫的目的吗?”
“孟二小姐倒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呢,反正到头来若事情成了,当然除了我以外,皆大欢喜;若不能成,也都是令堂做的,你压根儿不知道,压根儿与你无关,对吗?只是孟二小姐这样做,不会觉得自己太不孝,太无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