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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季善笑出声来,“那照你这么说,所有学子都不用头悬梁锥刺股了,只要不紧张,再求一张符带在身边,便能个个儿心想事成,金榜题名了?不过……我其实也去求了的,就当是咱们美好的祝愿了,等待会儿见了他,你亲手给他吧。”
罗晨曦点头笑道:“我肯定要亲手给师兄的。对了,师兄的行李可都已收拾好了,跟去的人呢,就是师兄那个小厮,叫什么焕生的吗?我之前远远见过一次,很不稳重的样子啊,不然让爹把川连借给师兄用一阵子?”
季善忙摆手道:“川连是恩师跟前儿第一得用之人,哪能因为相公赶个考,就让恩师无人可用了?焕生因为生得好了些,的确瞧着不甚稳重,可待人接物都特别有分寸,难得还识字,其实真的还不错。再者说了,以往相公赶考都是自己一个人去也过来了,如今有人跟着,事事都有人打点了还要嫌,哪至于就这么娇气了?晨曦你就别操心了啊。”
罗晨曦闻言,想到沈恒的确从来不是个娇气人,便也不再多说了,只笑道:“既然善善你这么说,那也罢了。行李呢,都收拾好了吧?”
“嗯,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姑嫂两个说着话儿,不觉便已到了午时,罗府台与沈恒也回了后宅来。
罗晨曦听了红绫的禀报,便忙带着季善去了花厅里。
就见罗府台与沈恒已先一步到了花厅里,罗府台还正拿了一方砚台在与沈恒说话儿,“这方端砚是当年我去京城会试时用过的,这些年一直放在我的案头,连曦儿讨了几次我都没给,如今就给了你吧,盼你此番能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沈恒见那方砚台一看便不是凡品,忙道:“这般贵重的砚台,弟子实在愧不敢当。”
罗府台笑道:“‘长者赐,不可辞’,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本府既肯给你,便说明你当得起。”
说着余光瞧着罗晨曦与季善已经进来了,因故意道:“还不快收起来呢,待会儿让曦儿看见了,肯定要不依,说我偏心的……”
话没说完,罗晨曦已哼笑道:“迟了,我已经看见了,也觉得爹可真是偏心,我讨了这么多年,都没讨来的端砚,如今却直接就给了师兄,可见您心里疼师兄胜过疼我多矣!”
罗府台笑骂道:“你这个小酸坛子,这些年从我这儿得去的好东西还少呢,甭管我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你都不拿去了吗?惟独这方砚台,砚台本身还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意头好,我想着你一个女孩儿家,又不科考,拿去用处实在不大,才没有给你。也亏得没给你,不然今儿可就没法儿给你师兄了。”
顿了顿,又道:“你就记得你没得到这方砚台,怎么就不记得你都得到了些什么呢?再说了,你师兄拿了这砚台去,若此番能金榜题名,你当师妹的不也面上有光,心里高兴呢?”
罗晨曦笑嗔道:“我就白抱怨一句,还是为了怄爹您和师兄一笑而已,就招来您这么大一篇话,亏得师兄与善善都认识我日久,对我为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然还当我多小气呢,有您这样埋汰自己女儿的吗?”
说着看向沈恒,笑道:“师兄你只管收下这砚台便是,我方才开玩笑的,其实见爹这方砚台终于能‘宝剑赠英雄’,物尽其用,我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尤其爹是给了师兄,我就更高兴了,祝师兄金榜题名,凯旋而归!”
又向季善道:“善善,我真是开玩笑的,你和师兄可别误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