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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孟家怎么着比沈家门第也要强些,地方也要大些,自然不能跟沈家摆流水席时那样,男男女女都聚在院子里,坐席时也不分男女,谁抢到了就谁坐,只有贵客们才会迎到堂屋里去分桌而坐。
孟家直接就把男客和女客分了地方,待会儿坐席时,也是男女直接分席而食,只有最外边儿款待不请自来的客人和村人们的流水席不用讲究。
是以季善在厅堂前便与沈恒分开了,一个带着焕生,跟了孟竞去给孟夫子请安贺喜;一个则由引路的婆子引着,到了款待女客们的偏厅里,见到了孟大奶奶与孟姝梅。
孟大奶奶与孟姝梅一见季善,便忙都满脸是笑的迎了上前行礼寒暄,“沈太太大驾光临,本该亲自到大门外迎接的,只今儿家里实在忙,抽不开身,还请沈太太千万不要见怪。”
季善笑着给二人回了礼,“二位千万别客气,我相公与孟二哥要好得亲兄弟一样,我们两家也是通家之好,哪需要去亲迎我,真去了才是见外了。”
又道,“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比之当日在天泉县衙应酬彭夫人等一众夫人太太时,又是另一番自信与从容,看得别说孟姝梅又是另一番感慨,自家那个蠢妹子真的比不上,一万个比不上,她娘早就见过人的,怎么就还不能醒悟呢?
对季善久闻其名,今日终于得见其人的孟大奶奶更是止不住的暗自冷笑,她婆婆也太可笑了,这样一个人品才貌德行样样胜过她女儿十倍的人,竟好意思日日骂人家‘乡巴佬’、‘野丫头’、‘不识好歹的小贱人’,到底谁不识好歹她心里没数呢?
不过她要是不日作夜作,丈夫又怎么会越来越体贴她,公公又怎么会越来越看重她,家里的中馈也让她把得牢牢的呢?且继续作吧,作得不止公公,所有儿女也都彻底厌了她才好呢……
孟大奶奶心里冷笑着,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反而笑得越发的谦逊了,“沈太太也太客气了,吩咐可万万不敢当,不过待会儿若是来的夫人太太们多了,我和我们家大姑奶奶招呼不过来,肯定少不得麻烦您。您先去坐着喝杯热茶,烤烤火,暖和一下身子吧。”
说完叫了个丫鬟过来,吩咐其引了季善去落座,“务必好生服侍着。”,再冲季善一欠身,“我们就先少陪了。”
姑嫂两个方各自忙活去了。
季善坐着吃了一杯茶,又四处打量了一回,客人便来得越发的多了,只不过她都不认识,便只在有人看向自己时,含笑点头致个意,或是有人认出了她,上前与她打招呼时,含笑回礼应酬一番,倒也不难打发时间。
如此到了开席的时间,听说前头刘师爷也跟那日代表彭县令到沈家贺喜时一样到了孟家贺喜,那日去沈家的其他客人,也一多半都到了孟家,毕竟孟竞虽不是罗府台的弟子,一样前途无量,当然不能厚此薄彼才是。
但女眷们却仍都没来,只除了宋太太和宋家的奶奶小姐们,毕竟孟家可是宋家的姻亲,来亲家家里贺喜那是名正言顺,任谁也不能说什么。
自然午宴季善便是与宋太太等人坐的一席了,亏得宋太太热情归热情,一直跟季善攀谈个不住,问题却都止步于隐私之外,并不会让季善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也不会惹人厌烦,季善方得以吃好喝好。
待散了席,吃了茶,孟大奶奶与孟姝梅又开始安排起大家打牌来。
季善既不会打如今的叶子牌,也实在没兴趣打,便再四婉拒了孟大奶奶的安排,之后趁大家都不注意时,带着青梅去了周氏那儿,反正两家都在镇上,离得近,等算着时间晚宴要开始坐席了,她再回孟家去也不迟。
如此一路到得周氏家,就见季莲花与虎头都正散着头发,在火盆前烤,季善因笑道:“娘,可是您才给他们洗了头呢?怎么也不说多加两块儿炭,把火生得大些,这要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又问青梅,“不是让你们多送些炭来吗,没送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