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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善与沈恒坐了,也让焕生坐了,才笑道:“办妥了就好,我也可以安心了。你倒是能干,不过两日功夫,就把问题给解决了,你爷身边能有你这么个能干人儿,我真是再没什么可不放心的了。”
焕生忙笑道:“太太过奖了,哪是我能干,是事情本来就不难。”
季善笑道:“事情是不难,却很烦人,所以能这么快办好真是因为你能干。花了多少银子呢,他们是不是一听得有银子拿,立马就松口了?”
焕生道:“倒也不是立马就松口了,我一开始出价三十五两,季家母子都一口回绝了我,还要赶我走,我听季大山的意思似是嫌银子太少了,季婆子倒更多是舍不得孙女儿,让我不许再去他们家,还催着季大山立时去镇上把莲花和虎头接回家去……”
到底是疼了十年的亲孙女儿,季婆子哪能说卖就卖,——连户籍都要更改了,以后便再与他们家,与他们母子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卖又是什么?
季婆子这点还是很明白的,当然不可能同意。
季大山却因为憎恨周氏的缘故,加之冯寡妇的枕边风,连日越发恼季莲花了,听得有三十五两银子拿,便是将来这个女儿嫁得再好,怕也给他挣不来三十五两的聘礼;甚至就算他狠心将她嫁给人做妾,以她的姿色,也肯定是换不来三十五两银子的。
而颇有些心动,这“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说到底只有捏在自己手里的银子才是最实在的,既然如今有现成的机会送上门了,他自然不能白白放过。
反正只是女儿么,本来迟早也要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的,如今不过只是时间提早了一两年而已,有什么关系?
焕生正是抓住了季大山的这点心理,趁季婆子不注意时,索性偷偷将季大山叫到了外面,直接把三十五两给他提到了四十两。
还说四十两加上之前季大山得的二十两,都好买十几亩田地了,加上他家原有的那些田地,整个季家村怕是都没有哪家能有他家的田地多,他便是季家村的‘大户’了,指不定以后还能当上里正呢?
说得季大山满心的火热,却还是没答应焕生的条件。
因为觉得四十两太少了,他要一百两,‘那个死丫头……你家太太如今可是举人太太了,一百两对她来说,还不是毛毛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便能拿出来么?镇上那个贱妇的房子当我不知道,也是你家太太出钱给贱妇买的呢?不然就凭贱妇,下辈子也买不起!那她不给我一百两,我是不会放人的,搞清楚如今可是她求我,不是我求她,这些年若不是老子一直养着她,她也早饿死了,难道不该报答老子呢?’
沈恒听到这里,已是面沉如水,冷声道:“他还有脸说这些年是他养着善善你,还敢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两?我寒窗苦读这些年,为的从来便不是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后,能仗势欺人,相反我自来很不齿仗势欺人的行径。但我如今真是很想仗势欺人,想狠狠收拾他一次,让他一次就痛到家,以后再不敢犯!”
季善倒是很淡定,笑着与他道:“相公你别生气啊,焕生方才既说事情都办妥了,那他肯定没能如愿啊,你就听焕生继续说嘛,不相信焕生的本事不成?焕生,之后呢?你继续说。”
焕生恭声应了“是”,继续道:“后来我说只有四十两,他爱要不要,若如今给他敬酒吃他不吃,非要吃罚酒,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还告诉他,爷和太太这次回清溪之前,可先去赴了县尊大人的宴的,还都是坐的首席,他若觉得自己有资格跟县尊大人的座上贵客讨价还价,就尽管继续拿乔,看回头会不会连哭的地儿都找不到。”
“之后我便直接走人了,不过晚些时候,又悄悄儿找到了季大山的老婆……那个寡妇,给了她五两银子,让她晚上好生给季大山吹吹风。说太太又不是非他女儿不可,带不走才更好呢,正好省钱了,真当白养一个人不花银子呢?将来还要管她的嫁妆,又不是亲姐姐,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做给周婶子看而已,只要太太做过了,成不成周婶子都无话可说了,太太也不是给周婶子养不起老,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焕生本就长得风流俊俏,是已婚妇人们最爱那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