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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便答应着去了。
季善这才关上家门,折回了屋里,心里简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既然来了一次来二次,也终于把“爷”字辈儿的派来了,就说明至少阜阳侯府的二老爷二夫人,还是盼着她能回去相见相认的,那为什么就不能态度好点儿,不能拿出应有的愧疚与诚意来,不能对她这个亲妹妹,表现出哪怕一分应有的喜欢与欢迎?
他们知不知道,他们的亲女儿、亲妹妹这辈子到底过得有多苦,甚至才十几岁的豆蔻年华,便连命都没有了,还根本没人知道!
只凭这一点,季善便难以原谅他们明明都知道了到底是谁造成原主这辈子悲剧的,却还拿罪魁祸首的女儿当宝,让她继续享受着原来的一切,——这对十几岁便香消玉殒了的季善来说,真的太不公平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沈恒回来了。
季善心情也已平复了不少,只脸色仍有些难看,沈恒见了少不得心疼担心,忙关切道:“善善你没事儿吧?若你实在不愿意见他们,就索性不见了,我去打发他们走,让他们以后也不要再来!”
那个裴二爷的态度他已听青梅大概说过了,那是来看亲生妹妹、接亲生妹妹的吗?
对自己好容易才找到的亲生妹妹也不忘摆侯府贵公子的派头架子,以为自己是谁呢,善善不稀罕,他更不稀罕!
季善却是摇头,“算了,还是见吧,早点儿把话说清楚,早点儿把人打发走,也好早点儿重获清净,不然今儿把人打发走了,明儿他们势必还要来,你哪来那么多时间与他们白白浪费呢?”
见沈恒还是一脸的心疼,笑道:“我没事儿,你别担心。本来一开始就没抱希望,如今自然也不会失望,他们怎么着都伤不到我的,再说不还有你陪着我吗?”
沈恒这才面色稍缓,吩咐青梅好生服侍着季善后,带了焕生一道去外面接人。
裴钦在马车里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不过想到母亲的眼泪,想到祖母的心病,到底还是耐下了性子来,一直闭目养神。
又等了一会儿,总算外面传来了范妈妈的声音:“二爷,沈姑爷来了。”
裴钦却仍是没睁眼也没动,直至外面响起一道陌生的清越声音:“这可是裴二爷的马车?在下沈恒,因方才不在家有失远迎,还请多多见谅。”
这才睁开眼睛,伸手撩起了车帘,“沈举人客气了,是我不请自来,该请见谅的人是我才对。”
趁机上下打量了沈恒一番,只当范妈妈之前夸沈恒这也好那也好,多少有夸张的成分。
不想这会儿见了人,才发现范妈妈竟一点儿没有夸张,甚至本人瞧着还要更清隽斯文些,尤其那一身的书卷气,不怪与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就能中举人了;也不怪那个丫头有底气拿乔,有这样的夫君,她的确有拿乔的资本。
裴钦打量沈恒时,沈恒也不着痕迹打量了他一回,见他五官、尤其是眼睛生得与季善简直一模一样,也就不难想象到阜阳侯府二房的孩子,多半都生得肖母,都有一副难得一见的好相貌了。
可沈恒却对他生不出半分爱屋及乌之心来,反而对他那满身自骨子里般透出来的矜贵之气很是不痛快,摆应有的架子也要分人吧,对外人和对自家人能一样吗,这哪里是来看妹妹、接妹妹的,分明又是来送“嗟来之食”的吧,也就不怪善善脸色难看了!
不过沈恒还是做足了应有的礼数,“裴二爷若是不嫌弃寒舍简陋,还请家里去奉茶,请!”
裴钦此行本就是为了能登门再与季善和沈恒好生谈一谈,自然不会因为出师不利,心里小小的不痛快了一把,便这个时候拿乔,抱拳笑道:“那我就叨扰沈举人了,请!”
二人遂一路并排前行,很快进了家门。
这回季善没再多说了,把人让进厅里,便亲自去沏了茶来,才在沈恒身边坐了,开门见山道:“方才不便多问,是以不知道裴二爷此行的来意,现下方便问了,还请裴二爷直言相告,省得耽误彼此的时间。”
裴钦闻言,先看向沈恒笑道:“之前听范妈妈说,家里都是舍妹做主,妹夫对她百依百顺,什么都听她的,我还当是范妈妈为了家父家母高兴,故意这么说的呢。没想到今儿才知道,原来范妈妈说的是真的,妹夫果然事事以妹妹为先。”
沈恒淡淡笑道:“那裴二爷该为内子高兴才是啊,能有这样一个敬她爱她的夫君,也算是老天爷对她过去十几年受尽欺凌虐待的补偿吧。”
季善则扯唇道:“裴二爷还是别‘舍妹、妹夫’的好,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您的妹妹这会儿可在京城里,在长公主府里,我们可当不起您这么说,还请直接告知来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