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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善自己倒是打一开头便适应良好,她当初生活的地方便更靠近南方,如今算得是故地重游,就算是旁人都难以忍受的湿热,她也觉得亲切。
唯一觉得不好的,也就是从京城到博罗单边都得两个多月的时间,还得先走水路再走陆路,甚至到博罗县城的必经之路,还有一截连马车都过不了,只能靠步行或是坐滑竿才能经过的地段,实在太累人了,——也就不怪如今的人们都那般的害怕分别,每每分别都会那般的难舍难分,涕泪滂沱了,以如今的交通和通信,谁知道下次见面,下次得到对方的消息,得什么时候去了?
再就是博罗县城实在太小、太穷了,拢共也就两条街便罢了,还坐落在一个山坳里,除了夏日加倍的闷热,要什么没什么。
让季善一度怀疑,这真是后世那最发达的一片土地吗,不会是她记错了,或是现实与她的记忆根本大有偏差吧?
沈恒适应得也挺快。
本来他就是抱的受罚的心态来博罗,既是受罚,还想享福不成?
谁知道到了博罗后一看,原来比他想象的好多了,县衙齐齐整整的,县城虽小了些,也还算干净整洁,各处逛了几日后,发现民风也远不若他想的那般彪悍;加之他本来就是寒门出身,苦日子又不是没过过,对环境的要求也比大家公子都低,适应起来自然就更快了……
季善正天马行空的乱想着,就听得门外的小丫头子道:“老爷回来了。”
她忙回过了神来,便见沈恒大步走了进来。
两年长时间高频次的日晒,让他黑了不少,也精干了不少,且因这两年以来主政一方,眉眼间自然而然多了几分当家作主的沉稳与威势。
沈恒一进来便直接提了桌上的小茶壶往嘴里灌水,等一气灌了大半壶,又伸手拿过季善手里的扇子,大力给自己扇起来。
脸却一直都是沉着的,与平日里的他大不相同,——因沈恒年轻面嫩,长得又好,当初刚来博罗时,自然难以服众,他便起了留胡子的念头,想着有了胡子,便能添几分年纪与威仪,势必就能镇住底下的人了。
季善却说什么也不肯让他留,明明就才二十几岁,颜值最佳的年纪,干嘛要把自己弄成个糙老爷们儿,她可不想日日荼毒自己的眼睛,且有了胡子,咳……亲亲时得多扎人,她才不要。
沈恒不愿在这些小事上惹季善不高兴,本来让她千里迢迢跟他来博罗这穷乡僻壤已经够委屈了,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他自然越发要顺着她才是。
于是最终胡须还是没留,但在人前也开始大多数时候都板着脸了,渐渐倒也镇住了底下的人,都说他‘虽年纪轻轻,却自有一番原则与威严’。
不过那都是在人前,每每一回到内宅,沈恒便立时又变回那个温润随和的他了,像现下这样明明已经回了内宅,还是在季善面前也沉着脸的时候,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季善见状,自是少不得纳罕,忙关切道:“你怎么渴成这样热成这样,又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不是说今儿去乡里调节两个镇子争水械斗的事儿吗,这么快就调节好了?那你要不先洗个澡,换身儿衣裳吧?”
博罗虽离海近,海水却灌溉不得田地,因此一年四季全县境内都少不得为了争水打架械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