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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走着瞧吧!”
姑嫂两个都故作凶狠的瞪了对方片刻,随即齐齐“噗”的一声笑起来,季善一边笑一边还道:“六六方才一定睡着了也耳根发烫,在梦里都在想,我是谁,我做错了什么,关我什么事儿,这真是亲娘、亲舅母么?”
引得罗晨曦越发笑个不住,半晌才止住了,问季善,“师兄的上峰同僚既要为他接风,他今儿岂不是不回家吃晚饭了?那正好,善善你就留在我们这儿吃吧,相公今晚当值,也不回来,我们可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喝醉了就直接睡下便是。”
季善道:“我倒是想呢,可今儿才你师兄当值的第二日,我终究不放心,也担心他晚上喝多了没人照顾,还是以后再说吧。听说御史台的人个个儿都有一副好口才好文采,骂起人来那叫一个势如破竹,常人都是不说还手之力了,连招架之力都没有,自然劝起酒来也是一样,我还真怕你师兄在人家手里连三个回合都走不了。”
罗晨曦咝声道:“不至于吧,是喝酒又不是掐架,大家也都是斯文人,肯定是点到为止。不过善善你是不是对师兄有什么误解呢,在旁人看来,只怕师兄也从来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吧?”
这下轮到季善笑个不住了,“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晨曦你到底是在夸你师兄,还是在骂他啊?管他是夸还是骂,我反正当是夸了啊。”
罗晨曦笑道:“当然是夸了,我骂自己的师兄做什么?只要师兄能在御史台站稳脚跟,稳打稳扎,我也就安心了。如今我唯一担心的,也就是爹的身体了,不过善善你之前说的也对,爹跟前儿那么多人服侍,如今我们离得是不近,但也不算远,真有个什么事儿,还是能尽快赶去的,总不能就因为担心,便不过自己的日子了吧?相公这几日也劝解了我很多,我心里总算平和了。”
“这就对了嘛,不管怎么说,日子都得过下去,你也不止是恩师的女儿,还是妹夫的妻子、六六七七的母亲、赵家的媳妇,那该你尽的责任,你肯定都要尽到才是。况骨肉分离之苦是苦,但跟真正的苦难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我们都得知足常乐才是,我和你师兄之前在博罗时……”
姑嫂两个低声说了半日的体己话儿,直至六六七七睡了午觉起来,瞧得季善来了,小哥儿俩又抱着季善亲热了一回,到得傍晚,季善又留下用了晚膳,才坐车回了自家去。
沈恒却还没回来,季善也不急,让人备好了热水和醒酒汤等着他,怕他在席间只顾着喝酒了,没吃多少东西,又让厨房熬了小米粥。
如此等到沈恒终于让焕生扶着回了家,季善瞧他虽有了几分醉意,一问之下,席间倒与上峰同僚们都相谈甚欢,问了焕生,也无人特意灌他酒、针对他之类,列席的大人们总体都还算好相处,方松了一口气。
之后一段时间,沈恒日日都是按时上值,正常回家,与上峰同僚也都相处得融洽,渐渐上峰同僚们家里有个什么红白喜事,也开始给沈家发帖子。
沈恒算是初步在御史台站稳了脚跟,时令也进入了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