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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都恨不能生吞活剥裴瑶了,还是只能保她。
但姓沈的说得也对,一旦裴瑶的真实身份曝了光,孙女别说赐婚皇孙了,连个寻常勋贵官宦之家,都不会再要她;反之,便是裴瑶今日真死了,淼淼会因为守孝,终究有所耽搁,却也至少还有很大的希望。
何况姓沈的不是说了,同意他们先秘不发丧,等到赐婚圣旨下了之后,再给裴瑶办丧事吗?
那淼淼就算多少还是会受影响,让人质疑‘不祥’之类,赐婚圣旨已经下了,于她、对自家的影响也已是降到最低了,——至于八皇子妃与皇贵妃会不会因此不高兴,甚至反悔,自家也不是吃素的,岂能由得她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若在两害之间非要择一害,肯定傻子都知道选轻的那一个啊,就像饮鸩止渴一样,都知道毒酒喝下去会要人的命,但至少喝的那一刻,能解渴,总比当场就活活渴死了的好……
豫章长公主想到这里,心里已经动摇了大半。
却犹做着垂死的挣扎,“本宫方才已经说了,裴瑶已经做了本宫十年儿媳,还为本宫生了那么好一个孙女,就算她此番实在错得离谱,本宫到底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死。沈太太,她妒恨你确实不该,可她当初一连失了两个孩子,还因此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她过不了那个坎儿,也是情有可原,对不对?”
“当然,她再情有可原,也不该有害人之心。所以只要你们肯饶她一命,本宫一定会严惩她,让她往后日日都活在后悔莫及当中的,那可比让她一了百了痛苦多了,沈太太意下如何?本宫还会尽量补偿你们,钱财也好,官位也好,只要本宫办得到,绝不推诿!”
沈恒闻言,就要说话。
却让季善拉了一把,摇头示意自己来说后,迎上豫章长公主,开了口:“长公主,裴瑶好歹女儿已经那么大了,之后也曾有过两个孩子,我却是在年底之前,整整七八年的时间,都因为没有孩子,一直活在遗憾与难过里,而这都是拜裴瑶的生父生母所赐。那依长公主的意思,我岂不是更情有可原,更能肆意谋害别人,草菅人命了?”
“何况这次还事涉我的孩子我的母亲,我就更不可能因为她所谓的‘情有可原’,便对她仁慈了,因为对她仁慈,就是对我自己、对我孩子和母亲,还有我所有的至亲至爱残忍!对了,裴瑶当初杀自己亲兄弟侄儿灭口的事,不知道长公主可已知晓?”
“什么?”
豫章长公主满脸的惊愕,“她还有亲兄弟侄儿?她还、还杀了他们灭口?”
季善勾唇,“看来长公主并不知情了。也是,这样的事她也好,阜阳侯府的人也好,都是遮掩且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傻到告诉长公主?她的生父生母除了她,还有两个儿子,当年事发后,阜阳侯兄弟都因为顾及她,没直接杀人灭口,只将人远远的送走了,不让他们再回京便是。谁知道他们竟逃回了京来,还找到了裴瑶,接连问她要了几次银子,不给便会把她的真实身份曝光。”
豫章长公主已是大惊失色,“然后,她便杀了他们?”
季善点点头,“所以,一个连自己骨肉至亲都能说杀就杀的人,我怎么可能再给她报复我的机会?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事是她干不出来的?长公主和徐大爷身边随时待着这样一条剧毒的毒蛇,难道就不心惊胆战吗?当然,长公主与徐大爷可能并不害怕这条毒蛇,但总得防着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有人将此事告到了衙门里去吧?那可是四条活生生的人命,想来届时就算再有长公主和阜阳侯府擎天护着她,事情也势必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相信那样的结果,绝不是长公主愿意看到的,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