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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萧骏驰便低头批阅起了书案上的奏折。
他的手极好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只是其上有一层厚茧,显得这双手的主人不是个金鞍玉马的堂上人。玉渫扣着拇指,莹润生光。雪色的窄窄袖口下露出半藏的几颗沉红念珠,好似雪里藏了几颗相思子。
忽而,有侍从在门外低声通传,说:“景韶宫中的秋鸳姑娘来了。”
萧骏驰权当没听到。
门外侍从又重复了一遍,道:“是景韶宫的秋鸳姑娘。”
萧骏驰还是权当没听到。
门口的侍从心里敞亮得很,立时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去侧院内回禀了那苦苦守候的年轻宫女。
“秋鸳姑娘来的不巧,我们王爷,今儿不在。”侍从道。
宫女着一袭豆绿宫裙,肩上系着缀了细流苏的短篷。她听闻这话,蹙了眉头,道:“竟又不在?我这一月来了四趟摄政王府,王爷竟都不在,这可要我如何向娘娘交代?”
“这,小的就不知了。”那侍从笑容愈发灿烂:“秋鸳姐姐回去也好生劝劝娘娘,这无用的事情还是莫要多做了。毕竟啊,”侍从凑近了秋鸳耳旁,放轻声音:“无情最是帝王家。稍有不慎,惹来的……便是杀身之祸呐。”
秋鸳面色一白。
她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恼怒地离开了摄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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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陵。
晚秋渐过,冬日降临。
竞陵的冬季,较华亭冷得多。甫一入冬,姜灵洲便被冻得瑟瑟发抖,恨不得将所有压箱底的衣物都套在身上。白日的风呼呼吹得她脸颊发疼,因而她连门都不太想出。
楝花院里烧了地龙,上了捣椒泥的墙壁挂着锦布隔暖。饶是如此,她仍旧觉得冷;再望一眼窗外萧瑟萋萋、百树俱枯的模样,她就愈觉得冷了。
竟陵王府的人都知道,齐国嫁来的河阳公主不爱出门,整天闷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便也不敢打扰她,有事就只是上报到兰姑姑处。反倒是宋采薇不惧寒冷,去楝花院拜访了姜灵洲几次。
姜灵洲是极欢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