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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骏驰原本坐在她身侧,见她好奇,便替她解释道:“羯部人信火祆,大祭小祭都要请火神去祭堂。竞陵郡里有羯人,白日捧火而行也是常有的。只要不做的过火,便随他们去。”
姜灵洲听他解释,愈发好奇了:“我听闻王爷身上也有羯人血脉,为何王爷不信祆教?”
萧骏驰的母亲,大魏的太皇太后大且渠氏,便是羯部的公主,可萧骏驰偏偏信佛。而且,他是毫不虔诚地信佛——他于战场上杀人无数,丝毫不以慈悲为怀。
“从前是信的,后来大哥亡故,便觉信得这祆教无甚意思,改了。”萧骏驰答。
“……原来如此。”姜灵洲道。
她一扭头,又见到街道上有卖陶泥玩具的,顿觉得十分新奇。
“那是什么?”她指给萧骏驰看:“有些有趣。”
“你没玩过?”萧骏驰纳闷了:“泥巴蟾蜍,背上有两个洞,吹一吹便有声音。”
“没有。”她老老实实地摇头:“我不大玩这些东西,从前也只有……”
她差点吐出一句“从前也只有安庆王陪我玩儿”,好在及时刹住了。
要是在夫君面前提起了刘琮,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从前只有什么?”萧骏驰追问。
“从前也只有皇兄陪着我。”她做出愁闷的样子来,说:“可无聊了。”
萧骏驰看她这幅模样,忍不住用手中的经书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顶,沉声道:“王妃果真还是个小孩子,长不大。”
忽然被轻轻地打了一下,姜灵洲有些恼。
这竞陵王怎么像逗小孩似的逗她。
她可是他的妻子……!!
马车行至了钟府门前,萧骏驰下了车,撩起车帘,朝车内的姜灵洲伸出手来:“王妃,请。”
车帘撩起,一阵夹着细碎雪花的冷风便迎面扑来,让惯于南方温和的姜灵洲抱着手臂悄悄打了个哆嗦。但她很快摆正了容色,搭着萧骏驰的手臂,下了马车。
白露上来为她掌了伞,替她挡去了细雪。萧骏驰却自白露手中接过伞,撑在姜灵洲头顶。这柄红纸伞不大,两人便只得站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