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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水龙头, 接了一捧凉水,水冷得她指尖发颤, 却还是狠下心,视死如归地捧到脸上。
骇人的寒意从毛孔每一寸侵入, 林盏立刻清醒了过来。
出了洗手间,她拿起手机看了眼。
显示通话了六个小时。
沈熄一晚都没挂电话吗?
怪不得她刚刚好像听到了闹钟的回音。
来不及多想,她检查了一下东西,背好画袋,出发了。
艺术生最怕的天气是什么?
冬天。
那代表着他们要一动不动, 一场画三个小时,并且手全程都露在外面,画色彩的时候还要打水和倒水,有时候还要洗调色盘。
纸质调色盘,没有正儿八经的盘子好用。
林盏画完色彩,火速离开考场,整双脚已经被冻得不属于自己了,像在冰窖里泡了一晚上。
她颤抖着洗完盘子,跺了跺脚,离开考场。
比赛比完了,她又要马不停蹄地赶回崇高。
强风把林盏呛到咳嗽两声,她手捧在一块呵了口气,再把双手插回兜里。
拦了辆车,司机看她一个人,皱眉说:“小姑娘一个人来比赛啊?”
林盏把画袋扔到后座,自己坐了进去,带上车门,司空见惯道:“嗯。”
去酒店把东西整理好,林盏办了退房手续,下楼梯时徒手拎着个大行李箱,走得毫无留恋,风风火火。
车站时,碰到提不起东西的女孩子,她还顺便帮了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