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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恩不言谢的另一个意思,就是现在没啥能谢的。
殷渺渺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你若真想谢我,倒有一件事要你做。”
梅枕石一愣,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有“差遣”。不过话非违心,他便正色道:“全凭前辈吩咐。”
“不要叫我前辈。”她懒洋洋道,“前辈那么多,我就不凑热闹了。”
梅枕石恍然,连连告罪:“是是,在下失言,请真君见谅。”说罢,提起的心悄悄放下了。
他不由观察起面前的女修来。她裹着猩红的斗篷,愈发衬得面容如玉,但和初见时的如沐春风不同,这会儿她看起来有什么心事,不大高兴的样子。
梅枕石有些好奇,不过很好地克制住了——男人对女人好奇,通常都是一段故事的开端,但冲霄宗的素微仙子不是能够做他故事女主角的人。
散修是最识时务的修士。
静谧中,殷渺渺又开了口:“你是第几个进来的?”
“四十六个。”梅枕石记得清清楚楚。
她消失后,其他元婴们哪还顾得了打嘴仗,前扑后拥地进去了。他躲在人群里默默数着,一共四十人,有元婴也有其心腹或弟子,例如焚天宫主就带了苏小蛮和杜月缺一道,虎王带了自家兄弟。
他敏锐地注意到,仁心书院的醉狂生进去后,孔院长征询似的看了孔离一眼。而孔离静默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于是,孔院长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大胆地猜想,各大门派对此早有默契,派出的人可能的是经过挑选的,至于标准……说不定就是“梦”——来了绝世崖后,他知道很多人都是为了梦来,却不是人人都做了梦。
自己的梦,能成为通行证吗?梅枕石大着胆子,问孔院长:“晚辈斗胆,曾有过奇梦,今日亦想去碰碰运气。”
他在仁心书院里读过两年书,算是半个书院弟子。孔院长有意维护:“你既有机缘,便去试试吧。”
梅枕石应下,昂首阔步走上前,余光瞥见许多人露出嫉恨的神情,却直到他进入也无人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