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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妙儿怔了怔,神色复杂道:“我知道,有人想投笔从戎,平定边疆,也有人想为民请命,造福一方。但我……我想要做的事,永远都做不到。”
念娇奇道:“你想做什么事?”
想做什么,殷妙儿也不知道,只依稀觉得这个世道不好,哪怕做了丞相,甚至造反当了皇帝,也一样很难办到。
她无声叹了口气,问道:“你呢,你想做什么?”
“这……”念娇踟蹰片刻,才坦然道,“不怕你笑话,我想做的事有些可笑。”
殷妙儿道:“既然是你想做的,一定不可笑。”
念娇有些感动,半晌,道:“我觉得,男子的智慧并不输于女子,囿于后宅委实可惜。”
殷妙儿“嗯”了声,赞同道:“确实如此。”
“你不觉得我的想法十分荒诞?”这下轮到念娇讶然了。
殷妙儿道:“自然,男人女人都是人,智力自然相仿。不过女子才能繁衍,故为尊位,但读书教化,是男是女并无区别。”
念娇笑了,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说你是知己,果然是知己,你懂我。”
殷渺渺跟着一笑,胸中却有怅然之意。
她懂念娇,谁又懂她呢?
*
开了春,殷妙儿满了十八岁,正式与叶家的公子成亲。
平心而论,这门亲事绝对不坏,算是她高攀。叶家的当家人乃是六品御医,在京城里极有头脸,与各达官贵人关系密切。
之所以能结成亲,有两个缘故:一是叶家主夫与殷妙儿的嫡父是密友,少年既相识,知根知底;二是这叶公子的出身不太光彩,其父曾是外室,死后才被送回叶家教养。
京中知晓叶家底细的人不少,均不肯结亲,叶家夫君便想找个京城外的,远远大发了。正好昔日密友来信提及家中女儿的亲事,一个看重叶家背景,一个看好殷妙儿的前途,一拍即合,很快定了亲事。
殷妙儿不恨素昧平生的叶公子,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一个从未见过的人相处。
男子并非不如女子,不好笑,与一个陌生的人,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成了最亲密的夫妻,才是真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