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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了大半天的脚终于得了解放,谢子安看着地砖上被自己的热脚熏腾出来的水气满足地直叹气:刚真是要被那鞋袜给捂死了!
云氏跟前的大丫头瑶琴、安棋见状赶紧地拿了丝缎的拖鞋来给谢子安踩上,然后又帮着更衣。
另一个大丫头锦书则走到茶盘前倒茶。
云氏看谢子安热得不是一般得厉害便拿过丫头春花手里的簪子来自己挽发,嘴里吩咐道:“春花,你去叫洗澡水,顺带预备大爷换洗的衣裳。”
“小诗,你把那井水湃的西瓜现切一个来给大爷解暑。”
对着镜子挽好发髻,云氏转身看到谢子安手臂张开,背靠冰鉴站着由两个丫头帮着宽衣,不禁走过去劝道:“大爷,您刚打日头下来时出了大汗,现可不敢贪凉!”
接过锦书递过来的热茶,云氏揭开盖碗后亲递送到谢子安嘴边,谢子安低头喝了,然后方叹息道:“还是家里好啊!”
含着金汤匙出身的谢子安今儿还是生平头一回和人在三伏天没冰鉴的屋子里一处喝酒呢——那滋味,真是毕生难忘!
闻言云氏微微一笑,正欲接话,却听丫头瑶琴突然惊呼道:“大奶奶,你看大爷脖颈上……”
云氏寻声看去,看到谢子安雪白的脖颈上突然暴涨起来的似芝麻饼一样的红色疹子不禁也变了颜色,惊道:“好好地怎么又起疹子了?这脖颈、胸口、还有后背,咋发得这么快?”
谢子安虽然是个男人,但因平素养尊处优惯了,皮肤也比一般人的娇贵——三天两头,有事没事地起疹子。
“彩画,”云氏叫丫头:“赶紧的,告诉高福请郎中来!”
“不用请郎中,”谢子安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胸口,淡定道:“你让人拿了仁丹痱子粉来倒也罢了!”
所谓自病自医,说的就是谢子安这样的情况。
云氏一听,自是赶着让人去拿药。
如此众心捧月地洗了头洗了澡换了衣裳,然后又擦了痱子粉,吃了仁丹和井水湃的西瓜后,谢子总算觉得自己又做回了谢家大爷后方才消停下来,能和云氏好好说话了!
“今儿我去李满囤家贺喜,”谢子安如此告诉媳妇:“然后乘他高兴时候和他说了我们两家儿女的婚事,他当场就应了!”
谢子安的话,云氏一个字也不信,不过她啥也没说。
于是谢子安又接着说道:“我答应李满囤这两天就请媒婆上门提亲。六月十二就是个好日子,你记得让媒婆那天一早就上门去!”
云氏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