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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李满囤也是奇怪:“平时这喜鹊也来,但从不似今儿这样叫得欢实!”
红枣不及出门也伸头往窗外看去,然后果看到两只长尾巴花喜鹊在院里那棵枣子树上又唱又跳——咋呼得那棵今春才刚移栽的细杆子小树枝叶直摇。
“叵耐灵鹊多谩语,送喜何曾有凭据?”思及当年《唐宋词鉴赏》课堂上的这首《鹊踏枝》,红枣摇摇头,心说:不过两只爱k歌的喜鹊罢了,跟报喜不报喜地有啥关系?
出屋洗漱梳头吃早饭,陆虎忽然跑来告诉道:“老爷,大房的大爷来了!”
李满囤着实思了一刻这个大房大爷是谁,然后方省起是李贵林。
“贵林来了?”李满囤禁不住笑道:“难不成竟是咱族里的好事?”
闻言李桃花摆手道:“既是这样,那我就不露面了!”
说着话李桃花就要端着碗避去月子房——李桃花是真不待见李家族人,特别是遇事最会和泥的大房人。
李满囤拦阻道:“避啥?一会儿我同贵林前面客堂说话就是了!红枣记得送些点心茶来!”
李满囤出门迎客去了,红枣则泡茶装点心。
一切准备就绪,红枣原本想打发余甘氏去送茶水点心,自己继续早饭,但看到余甘氏正在井台烫尿布,便就自己拿篮子拎了过去——李贵林为人不错,她过去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
三伏天的清晨,阳光一早就非常强烈。红枣记挂着自己的美白大计,不肯暴晒,便就在过了院前的石桥后直接踏上客堂后廊的台阶,沿着客堂的廊阴往前门走。
自打前儿家去后李贵林心里就一直揣着红枣被谢家骗婚的事儿——寻思这事儿到底要咋整,才能在不伤及谢家面子的情形下让对方知难而退。
结果没想打前儿傍晚起他爹、二爷爷和三爷爷却见天地聚在他家堂屋一处谈论这桩婚事若是成后能给氏族带来的好处——特别是对族里孩子们科举的便利,以及对谢家可能悔婚的担忧和可惜。
如此,原本就为此焦虑的李贵林就更坐不住了——难不成他过往几年花费在儿子兴和身上的心血都是假的?而他儿子的前程一定得依靠他小姑红枣一生的眼泪才能成就?
李贵林越想越觉得窝囊,今儿一大早地连早饭都没吃就不顾一切地跑了来找李满囤。
若谢家真是骗婚,李贵林想:为恐夜长梦多,保不准地今天就要上门提亲——昨儿他爹他们可是特地查了黄历然后发现今天就是个说亲的好日子。
所以他必须得赶谢家来人前告诉他满囤叔他思了两天的主意。
虽然这个主意还算不完美,十之八九八九是顾此失彼,但当下却顾不得了,只能死马当着活马医,能拖一刻是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