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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柳永的“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多么潇洒适意,秦观的“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多么地一往情深,周邦彦的“琵琶轻放,语声低颤,灭烛来相就”,多么地温香醉人。
较之唐诗,许多人更爱宋词,原因恐怕就在于宋词更好地表达了人之常情吧,宋词把青楼诗化得温馨可人,当真宛如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我见犹怜,能不叫人爱煞乎?
到了元朝,异族统治华夏,歧视汉人,文人们都成了臭老九,地位与青楼女子不相上下,所以诗化青楼之作表现出两种倾向:一种是把青楼写成淫冶放荡之所,借以抚慰或发泄自己不平衡的心情;另一种是反映青楼黑暗面,写青楼女子的不幸和反抗,从中寄托自己的人生抱负。
大戏剧家关汉卿就塑造了赵盼儿、宋引章、谢天香、杜蕊娘等一系列栩栩如生的青楼女子形象。
这时的青楼给人的印象仿佛是一个战场,需要斗智斗勇,当然,结局总是大团圆的,我们的历史,即使在最悲惨的情况下,也不会放弃对这种诗化模式的偏好,所以,青楼仍然是美的。
明朝据说是资本主义萌芽了,于是青楼里涌进来许多暴发户的款爷,左一张港币,右一张美钞,你想钱那东西是天底下最脏的,这么一来,无论怎么诗化,青楼都多少有点洗不干净了。
像《卖油郎独占花魁》中的花魁娘子莘瑶琴还是懂得人间真情,蛮可爱的;《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中的杜十娘更是光彩照人,比我们这些俗人要干净一万倍。
但是像《金瓶梅》等作品中所写的那些李桂姐、吴银儿、郑爱月等人,却实在是青楼里的败类,此外,青楼里又多了许多“棒尖”的帮闲无赖王八蛋,欺内瞒外,乌烟瘴气。
如此一折腾,青楼的形象遭到了破坏,也许这属于一种“现实主义”诗化吧,不能让青楼总那么“月朦胧,鸟朦胧”下去,是骡子是马,该拉到商品经济的大潮中去遛遛了。
到了清代,除了有《桃花扇》这样的“借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的历史剧继续美化李香君这样的侠烈青楼女子外,出现了大量的狭邪笔记和。
在这样的文字中,青楼像家常便饭一样被谈论、被调侃,悲剧、喜剧都变成了闹剧,直到20世纪初,《九尾龟》、《海上繁花梦》等书刊行后,青楼已然诗味寡然。
滚滚红尘,随着青楼的衰落,人们也越来越不会做梦了。
聪明的人们看穿了仙境的不实,更看穿了雅趣的无用,他们抛弃了酸溜溜的诗化,直接了当地说“嫖c”、“逛窑子”或者“打野鸡”,到了现在网络时代,又略带嘲讽地说“吃快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