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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元狩六年距离征伐匈奴战争过去已经两年之久,没有瘟疫能拖那么久,也有人说是常年漠北苦寒之地奔袭作战拖垮了身子,这个说法也不靠谱,汉武帝把霍去病几乎视若掌上明珠,顶级的生活配置,怎么可能让一个侯爷垮了身子。
这也是杨平凡特地选择这个年份作为时间锚点的原因,他要查证自己的爱徒因何而死,这么好的战神像划过天际的流星一样倏忽陨落,太可惜了。
杨平凡出现在黎明的长安上林苑,皇家园林内雾气笼罩,宛如仙境,而杨平凡一身白衣在风中疾走,如同谪仙下凡,时不时惊动树丛中休憩的梅花鹿和丹顶鹤之类动物,皇家园林里野兽极多,人却没见几个,杨平凡行走期间,无人察觉。
上林苑占地极广,今天大雾,辨别方向都成困难,杨平凡凭着直觉向北进发,飞往长安城内未央宫北面的北阙,那是皇亲国戚们居住的地方,霍去病作为皇帝最亲信的大司马骠骑将军,他的宅邸肯定坐落在那里。
长安城,大雾弥漫,城墙上旌旗低垂,西安门紧闭,还没到开城门的时间,大汉帝国的都城依然在睡梦之中,两年前霍去病带兵横扫漠北,一直打到西伯利亚贝加尔湖地区,匈奴远遁,从此漠南无王庭,汉朝最大的敌人被消灭,至少能保数十年平安,霍去病的功绩无人可以替代,凭此一战,他堪称中华千古将星。
而年轻的战神将在今天死去,这个日子是杨平凡从宋代遗留的前朝古籍中看到的,记录精准,应该不会错。
北阙确实有一座大司马府,占地颇广,规格极高,杨平凡趁着大雾弥漫登堂入室,发现府邸内竟然少有仆人,门房里也只躺着两个缺胳膊少腿的老伤兵,后堂有脂粉气,但女人很少,远低于大司马府该有的级别。
整座府邸宽广气派,却显得没多少人气,更像一座鬼城,唯一有点欢声笑语的,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活力满满,坐在亭子里,周围聚了几圈仆人,不知道在干嘛。
杨平凡不理小男孩,他凭着敏锐的感觉找到了霍去病,23岁靠赫赫战功打出来的大将军孤身一人住在一座楼上,他身披白衣,披散着头发,年轻的脸上蓄着胡须,也许是为了增加威严,也许是为了显得没那么小。
霍去病跪在草席上,手中握着一柄宝剑,他抚摸着伤痕累累的剑鞘,眼神虚浮缥缈,似乎思绪飘荡在千里之外,亦或是什么都没想。
杨平凡悬浮在窗外,从侧后方静静看着这位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是不是真要自刎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