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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的规矩向来如此。
古人称秀才为“朋友”,称童生为“小友”。一旦进了学,哪怕是十几岁的少年郎,相互间也一律称“老友”;若不曾进学,就是八十岁的老翁,也仍是“小友”。
而秀才、举人不管你岁数多大,到了进士跟前,都是“末学后进”的晚辈。
赵如熙除了是进士,比何家父子的学历都高;她更已“功成名就”,被朝廷派了官。因此尽管她是女流之辈,还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娃,是何玉琪的同窗,何老爷一家就会以这样的这种方式来接待她,这是对功名和权利的尊重。
看到父亲对赵如熙执礼甚恭,一向眼高于顶的大哥诚惶诚恐,何玉琪眼眸亮得惊人。
她很要强,一直不忿于父亲对哥哥的看重,而轻视于她,觉得女子就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恪守妇道。
她虽然跟父亲抗争,去了北宁女子书院念书,又在母亲的支持下进了报坊做事,但内心还是茫然而矛盾的。因为她不知道女子在这世道有什么出路。她即便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让父兄允了她去社坊做事,但不可能跟整个社会抗争,最后的结局就是成亲生子,过上跟母亲、姐姐一样相夫教子的日子。
即便赵如熙考上了举人,近来又考上了进士,她仍是迷茫的,觉得赵如熙就是一个特例。毕竟除了赵如熙,别人都不是宠徒狂魔枯木先生的徒弟,开明的绥平伯府的小姐,也不具有赵如熙那样震惊世人的绘画、书法、读书天赋。
赵如熙的路,是不可复制的。她们所有的女子,依然走在母辈所走的道路上,看不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