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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的同学们还是分成了几个圈子,一个圈子就是以女生们簇拥在一起的大圈子,十来个女生都是积聚在摆放名牌那一处的内圈,但这个圈子又隐隐分成了两个若隐若现的小圈子,虽然挨得很紧,但是谁也知道这两个小圈子代表着什么,两个女皇的井水不犯河水,虽然表面上笑靥如花,但是八年前凭藉成绩来隐隐对抗形成的圈子,在现在却以各自现在的生存环境来证明自己的成功了。
男同学们却呈现出一种群龙无首的散乱圈子,完全以同学时代关系的好坏和毕业之后联系紧密程度形成四五个小圈子,各自占据一个角落作为根据地,谈笑风生间,目光不是瞟向女生们的圈子,希翼用话语声音或者夸张的肢体语言来引得女同学们的注意。
赵国栋有些感怀,八年时间几乎是弹指而过,印象中八年里他几乎没有和原来高中同学们有多少往来,除了读警专时还和一两个关系稍稍密切的同学写过两封信,互寄了两张明信片,到后来几乎就没有联络,或许是毕业时那有些羞辱般的刺激让他下意识的想要回避这段生活。
而现在彷佛又像是时光倒流一般缓缓的浮起在自己的脑海中,让赵国栋自觉不自觉的吮吸着那馥郁的芬芳。
龙彪他们离开了,很快就融入到了其中,和另外两个同学结成了一个圈子,兴奋的谈论着,而赵国栋却缓缓的坐在了角落里,轻轻的搓揉了一下脸颊,让自己有些滚涌沸腾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他静静的坐在角落里观察着眼前这一切,有人注意到了他,更多人的却沉浸在和同学的相聚中,他很享受这种伫立一旁,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尤其是看到那些个同学们时而大笑,时而提高声调,时而相互推搡,想要吸引女生们的表情,更让赵国栋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
“国栋!”肩膀上被重重的拍了一掌,将赵国栋从恍惚中惊醒过来。整个高中时代,全班能够不带姓只叫自己名字的同学只有一个,那就是冯明凯,这个拍自己的青年,有点少年白头,带着一副有些厚重的眼镜,有些疙瘩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呢?”赵国栋大喜过望,如果要说高中时代赵国栋还有一个算得上靠谱交心的朋友,那就只有冯凯一个人,两个人虽然不是一个寝室,但是冯明凯坚韧得有些执拗得脾气倒是颇和赵国栋的脾姓,冯凯也是江口花莲那边的人,高考时听说考上了黔南师范学院,后来究竟分到了哪里也就不太清楚,据说是没有回安原,再后来就没有了音信,这会儿相遇也让赵国栋喜出望外,真还不枉来这一回,总算是联系上一个想要联系的人。
“嘿嘿,国栋,看来咱们都一样,和他们走不到一起啊,我懒得去热脸贴别人冷屁股。”冯明凯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人家都是风光无限,人前人后有人殷勤效劳,哪像咱们俩无人问津。”
“咦,谁在负责接待啊?就算是咱们俩是添头可有可无,也不能这样啊。”赵国栋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重新拉着冯明凯坐下,兴冲冲的道:“不管他们,本来我就不想来,呵呵,遇上你也不忘我走着一趟。快说说,你小子这几年溜哪儿去了?一直没有你的消息,让我心欠欠,真还以为你小子被人暗杀了呢。”
“嗨,能有人来暗杀我,那也是我无上光荣啊,只可惜哪个杀手会看上我这种角色?”冯明凯撇撇嘴,一边在包里摸着什么,“我还能去哪儿?大学毕业,江口这边没有指标,我就留在了黔南,分到了修文县一所学校里教书,一教就是三年,去年才借调到县教育局办公室打杂。”
“哦,调县教育局了?”赵国栋皱起眉头,“修文县属于黔阳市吧?”
“嗯,是解调,关系现在都还没有办,听说是没指标,谁知道?”冯明凯咧咧嘴道:“修文是属于黔阳市,可距离黔阳市区还得有四十好几公里,坐车还得一个多小时才到。”
冯明凯摸出一包烟来,还没有拆封,红塔山,拆开锡箔纸,递给赵国栋,赵国栋摆摆手,“没学会。”
冯明凯怔了一怔之后笑了起来:“你小子是在攒钱讨老婆啊?”
“嘿嘿,省下两口烟钱都能娶到老婆,能有那样的好事儿?”赵国栋也笑了起来,“明凯,你结婚了?”
“头发昏(婚),就我这样,谁肯嫁给我?”冯明凯叹了一口气,目光中也有些怅惘,“你也知道我家在农村,又没啥底子,我也不忍心去拖累别人,都说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幸福,就我这样,要钱没钱,要房子没房子,工作也就是一个穷县里的穷教书的,也不会什么门道捞外快,你说咋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