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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松则从手中褡裢里拿出两个册子,道:“此乃银楼首饰入库账册与柜上出账,都有描影,写明该首饰材质重量尺寸……只需对比这几样‘证物’的大小与分量,若是两样都对上了,那再说其他……”
这一对比,规格尺寸对上,重量却完全不同,只有票据上重量的一半,六两重一对金手镯,只有三两四钱;五两四钱的扁方,只有三两重;二两六钱的金簪,也只有一两五钱。
听到这个结论,堂上堂下自然心中有数。
谁也不是傻子,金银差一半分量,能被糊弄住。
要是那家贫的人家,没有摸过金银的还能说的含糊,可郭络罗家显然并不在列。
舒舒看了眼九阿哥,九阿哥之前就没问问?这么漏洞百出的“物证”,桂丹怎么就敢理直气壮打官司?
九阿哥哪里还不明白,董鄂家有备而来,桂丹那小子掉坑了,“腾”的起身,吩咐身边人:“撤状子!”说罢,瞪了舒舒一眼,大踏步离去。
前堂金成璧得了吏目传话,知晓后堂那位爷终于撤了状子,差点喜极而泣,当机立断,拍了惊堂木:“镶黄旗满洲第五参领第十五佐领下侍卫桂丹状告顺安银楼金银首饰售假一案证据不足,撤回告状!退堂!”
随即衙役们也驱散人群,阖上衙门大门。
桂丹不知者无畏,依旧强词夺理,带了不忿道:“哪里就证据不足?那戳子与票据还能是假的不成?要是按照金大人这么糊里糊涂的判,那银楼不是就能继续售假,祸害军民百姓……”
金应璧被搅合的烦闷,还想要继续劝告,福松已经望向从后堂转进来的舒舒。
舒舒点头,谁也不是包子,官司不是对方想打就打,想撤就撤诉的。
福松立时从褡裢里掏出几张纸,起身对着金成璧正色道:“爷要告桂丹伪造证据、诬告夺产!有被其收买的银楼匠人王大的口供为证,还有收了银子造假的内务府匠人赵剪口供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