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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第一次来这个时代的煤窑,但是每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心情都不会太美好。好吧,事实上,只要不是心理变态,见此情景,就没有人会开心得起来。
据她所知,煤窑的工人,大多不是良民,他们可能是逃难的难民,可能是流放的罪犯,可能是被贩卖的奴隶,可能是最贫苦的百姓……这些底层的“贱民”,往往并不被当做人看待,死伤乃是常有之事,根本没人会管。
煤窑向来关系复杂,事端多生,本身便是一笔糊涂账。
身后,葛骏染恭敬却不含感情的响起,“还请大人移驾他处,此处太脏,怕污了您的眼。”
“是吗?”田蜜目光向后一撇,淡淡的道:“我倒是没看出来。”
葛骏染笑了笑,没有答话,却见田蜜静了一下,忽而道:“葛公子,以贵窑的规模来看,远远不止值八千两银子这个数吧?”
葛骏染笑容一顿。
他早就知道,只要她往别处去了,就一定会发现实际的数目和账面远远不符。
隐匿真实财产,这作假的手法拙劣,她审查的方法也并不高超。
煤窑之所以一直以来没被查出来,并不是因为其他人笨,而是,其他人都不笨——许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了,追根究底,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偏偏,这田蜜是个例外。
他不语,田蜜却侧过头来,澄透的眸子落在他身上,脸上别无情绪,唇微微翘了翘,幽幽问道:“葛公子,当初核准这座矿山价值的,是现任税监阮天德阮大人吧?我很好奇,贵窑究竟是以多少银两,买得八千两银子的开采权的呢?”
这话,便是在问他贿赂了阮天德多少钱,才能以八千两拿下如此规模的矿山。
葛骏染在这目光的逼视下,面色僵硬无比,但就在田蜜以为他要憋不住时,他却噗嗤一笑,就像方才是逗她玩般,他欺身凑到她耳边,目光微闪,声音阴冷,“倘若我,一文钱没花,你信吗?倘若我,不止没花钱贿赂他,便是连八千两银子的开采权都是他赠的,你又信吗?”
“你敢信吗?”幽幽的、徐徐的完,他缓缓退后,唇边有丝狠辣笑容,阴冷眸光闪着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敢信吗?为什么她不敢信?为什么一文钱没花,阮天德要送他如此煤窑?这个煤窑,为何与其他煤窑给人的感觉大不相同?(未完待续。。)
ps:感谢南闲隐士送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