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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衣一阵语塞:“我问的难道不是你们俩的事,你这耳朵是只能听见你兄长吗?要说关心,我不也在关心——”
“关心谁?”元策唇角一弯,循循善诱般催促她继续说。
“没谁,不想答就算了,也没那么关心。”姜稚衣冷哼着摇了摇头。
元策从没与人推心置腹说过这些,只不过一时不知从何答起,想了想反问:“若是你,你在边关吃尽苦头,挨打受训,你嫡亲的姊妹却在繁华的都城锦衣玉食,你与她感情会好吗?”
姜稚衣思索着眨眨眼,诚实地想了想。
“应当……不会吧。”不仅不会,她觉得自己可能还会有点嫉妒她,怨恨她。
“所以——”
元策没说下去,但姜稚衣听懂了。
“那后来为什么又不怨他了?因为知道他在长安也过得不好吗?”
回想着这些久远的事,元策也摸不准答案,或许像姜稚衣所说,是因为知道兄长原来和他一样并非自由的人,也或许是孪生兄弟初次相逢便生出一见如故之感,又或许——
“可能因为——”像是找到了最重要的那个理由,元策垂着眼睑道,“他是这世上第一个看不得我流血受伤,劝我珍重己身的人吧。”
姜稚衣只是好奇问问,着实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
“第一个……?”姜稚衣惊讶地喃喃重复。难道他父亲从小那般严苛地训练他,对他都不曾有过半分关怀心疼吗?
元策忽然抬起头笑道:“你是第一个。”
姜稚衣一愣,想起他在长安城受过两次伤,她都着急得哭哭啼啼……
可那不是她,那只是她摔坏了脑袋,那是假的——
姜稚衣想解释,想提醒他,看着他眼底浮动的笑意,又记起那一座无法再问他疼不疼、无法再劝他珍重己身的孤坟,却忽然噎住。
想起他那日问她——不是说,我是全天下最干净的人吗?
当时脱口而出的否认,此刻竟然怎么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