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了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毕竟当初那个江湖道士还说她若不去太清观还愿,便会遭天谴,结果她却是去了才遭“天谴”,撞坏了脑袋呢!
眼看姜稚衣皱着眉头百思不解的样子,永恩侯宽慰道:“不过如今西逻王后病故都快半年了,西逻也没向大烨求娶公主,再说你既未去抛头露面,又已定亲,应当就像那道长所说,这门亲事可免去你和亲之苦,你也不必操心了。”
就像裴雪青不曾将沈家的秘密告诉家人,姜稚衣也不可将话本的事告诉舅父,只能点头:“好,我明白了。”
心底却暗暗想着,这事怎么竟是越发离奇,她得抓紧时间门亲自去一趟太清观了。
*
翌日清晨,城郊,姜稚衣仰望着面前这座建于清幽半山,翠林环绕,错落有致的道观,目光落在那面古朴的玄色门匾上,扫过其上三个笔法俊逸的金字——太清观。
看起来与寻常道观也并无不同,她当初之所以选择到太清观讨教舅母那副偏方的事,纯粹是冲着张道长乃是见微天师的弟子,京中权贵们都喜欢来这里问卦,也是这个原因。
姜稚衣头戴轻纱帷帽,被惊蛰搀扶着一步步拾级而上。
惊蛰问道:“郡主,不是说张道长去云游了吗?您来了也见不着人呀。”
姜稚衣压低声道:“他大费周章做了这么多事,既然远去云游,临走定与观中人交代过关注着我与阿策哥哥的婚事,否则万一他如此煞费苦心,我与阿策哥哥依然成不了眷属,他难道不再出面撮合了吗?”
惊蛰恍然大悟:“郡主聪慧,所以您今日过来是为了——?”
“自然是用计逼他出关,”姜稚衣弯唇一笑,“我们来得早,这会儿香客不多,一会儿你便大张旗鼓与观中弟子说永盈郡主前来敬香,请他们为我清空殿堂。”
一刻钟后,无人的殿堂内,姜稚衣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对着面前三尊神像,双手合十,闭着眼道:“三清道祖在上,信女稚衣,今日前来是为忏悔不忠之心。”
“信女之未婚夫婿,本是信女心中认定的良人,然信女六月里遭逢生死大难,其间门未婚夫婿不在身边,信女对一与我共患难的儿郎生出情愫,情难自抑,如今意欲悔婚改嫁……”
张道长定是个聪明人,她若要编,必须编得合情合理,煞有其事,只得如此真假参半。
反正杏阳城与她共患难的儿郎这么多,张道长也分不清是哪一个。
姜稚衣碎碎念着说到最后:“信女心意已决,这便打算退亲,道祖不必劝我,只愿道祖原谅信女心志不坚,始乱终弃之罪,勿降下天罚,信女欠未婚夫婿的,只得来生再还了。”
姜稚衣说着,叩首而下。
殿堂外,裴子宋一脚顿住,瞳孔巨震着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