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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答风颔首:“那在下去看看江先生,再给江先生施一次针便也回了。”
“他还没睡醒呢,”宝嘉倾身向前,笑着仰头盯住了他,“不如先看看我?”
李答风垂下眼,目光在她朱唇贝齿间一落,又移开视线去。
“怎么,我还没有我的门客好看?”宝嘉笑吟吟看着他,“李先生今日见了我的门客们,应当也看出他们在我府上多得宠幸,当真不再考虑考虑我那日的提议?”
“公主已有九位门客要宠幸,在下就不给公主添忙了。”
“你在担心这个啊,这不必李先生操心,那九位是四年间陆续招进府的,每年实则也就两个新人罢了,我忙得过来呢。雨露均沾这等事,熟能生巧。”
“凡事过则损,公主勿因雨露均沾伤了元气。”
宝嘉发笑:“李先生的暗语真有趣,医者出言有什么好忌讳的,直说不要房劳过度就是了。”
李答风别开眼没说话。
“那我有没有伤了元气,要不李先生给我也诊诊脉?”宝嘉拉起袖子。
李答风默了默,转头
()去取丝线。
“讲究什么,李先生连足穴都替我按摩过,怎么越活越过去了?”宝嘉打断了他的动作。
李答风看了她一会儿,收起丝线,在她对面坐下,指腹搭上她的腕脉。
宝嘉静等着,见他眉心一点点蹙起,好奇道:“怎么,难道有与柳先生一样的症状?”
李答风沉出一口气:“是公主的宫寒比从前更重了。”
“哦,这不是老毛病了吗?大惊小怪什么。”
“我走之前,已将公主的宫寒调理好了。”
“可是你走了呀。”
话音落定,过境的风都似停了一刹,一刹过后,庭院里的树被风吹得飒飒作响,明明是开春的季节,却像将人带回那个凄风阵阵的冬夜。
李答风对上她含笑的眼睛,无可辩驳,半晌后,指腹再次往下压脉。
“公主这宫寒好转之前不能再饮酒了。”
“连酒都不能喝,人生岂不少一大乐子,宫寒就宫寒吧,不治也行,不就是日子长了怀不上孩子吗,我又不想生。”
“不是生孩子的事,这宫寒若不治好,长此以往会引发更多顽疾。”
“那这样,你入了我府给我添点乐子,我便戒了酒,如何?”宝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身体是公主自己的。”
宝嘉收起笑脸:“既然不是你的,你管什么。”
李答风撇开头去,冷静着闭了闭眼,又问:“公主这些年有没有用过伤身的汤药?”
“伤身的汤药?”
“——避子汤药。”
宝嘉笑出声来:“这你诊不出来?”
“在下并非大罗神仙,几年间的事不能悉数靠诊脉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