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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弼仔细想想,再次发问:“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
朱铭很快答道:“圣人未尝言易以骄人之志,亦未尝言难以阻人之进。”
向弼猛地拍手:“你是洛学弟子!”
洛学,就是程颢、程颐的学派。
朱铭说道:“久仰二程先生大名,可惜无缘一见。”
李含章突然说:“向知县,‘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此句,朱大郎解为‘公私’二字。俺也去洛阳求学过,洛学可没有这般解法。”
“公私,公私……”向弼仔细思考,忽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孺子可教也,可愿拜在俺门下读书?”
什么鬼?
整桌人全都听傻了,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人家朱大郎才学过人,每解《论语》,都能独树一帜、发人深省,你莫名其妙要收别人做学生。你教得了什么东西吗?纯粹就是想占人便宜!
但知县主动收徒,朱铭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
眼见朱铭为难,李含章出声道:“俺观朱大郎天资聪颖,正要引荐给俺爹!”
向弼闻言,尴尬一笑,他怎敢跟州判抢徒弟?
郑泓这胖子出来打圆场:“俺早就知道了,朱大郎学问好得很。他不但学问好,故事也讲得好,每次听完他讲故事,都勾得俺晚上睡不着觉。”
白家的私塾先生梁学究,就坐在主桌的隔壁。
这位老先生,平时眼花耳聋,学生打闹都不闻不问。此刻却忽然站起来,颤颤巍巍走近:“孟子曰:‘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此句,小郎君可有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