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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黄堂。
这里虽然是知州的办公室,但已经属于州衙后宅,有后宅的私人门子看守。
半路收的鸡鸣狗盗之徒杨朴,便做了后宅的门房保安。他按照朱铭的吩咐,只要没人进后宅的居住区,就睁只眼闭只眼不予理会。
甚至,杨朴还故意打呼噜,让潜入者可以放心做事。
“你怎进来了?快去望风!”
“睡得熟着呢,一直打鼾,俺过来帮你。”
“这张纸给你,须用竹管笔,毛笔誊抄不好划线。”
“这都是甚?俺怎看不懂?”
“听说知州的父亲,是鼎鼎有名的道士,还做了道录院的同知,穿的是紫色道袍。知州家学渊源,想必也是会刻画符箓的。”
“他在州衙画符作甚?”
“俺怎知道?可能是厌胜之术。”
“厌……厌胜……俺们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不会的,快抄下来。”
“……”
两个文吏把几份图表抄完,小心翼翼收入怀中,然后吹灭蜡烛,蹑手蹑脚离开。
关门之时,还用麻索做机关,将门闩自动从内里闩好。
翌日,濮州李氏家主李孝忠,盯着几份图表一头雾水:“连续几日,知州都在画这些东西?”
文吏说道:“知州之父是紫衣道人,他定然也会画符箓。在下猜测,这些可能是厌胜,也可能是镇邪符。将这符箓放在黄堂,便可镇压邪祟。”
“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