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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文蔚道:“就是疯了,征税征上了瘾,否则高运判跟他吵架作甚?利州路的赋税,这些年就是高运判在负责,他知道再征下去必定又会激起民变。”
黄潜善是王黼的党羽,勉强可以算作郑党,但跟郑居中关系不大。
正所谓,我党羽的党羽,不是我的党羽。
朱铭懒得上疏弹劾此人,一来会得罪郑居中和王黼,二来也没有弹劾的必要。这种大贪官大奸臣,最好赶紧高升,给大宋朝廷踩他两脚油门。
虽然不弹劾,但苦头还是要让他吃的。
朱铭说道:“这种人不必惯着,联络城内外百姓,将他临时下榻的地方团团围住,最好能打死他几个亲随。”
“这……这恐怕不好吧。”闵文蔚有些害怕。
朱铭说道:“放心,我来负责收场。黄潜善连州城都不敢出,必然胆子小得很。对付这种人,你越软弱,他就越得寸进尺。你强硬起来,他就被吓退了。他压着民乱隐瞒不报,若再起民乱,他哪敢上报朝廷?秋后算账也不可能,负责征税的是高运判,他一个提刑使能干啥?他修好了栈道不遣散士卒,就是不想放弃权利。一旦解散士卒,他就没机会横征暴敛了。”
郑家的宅子在城里,朱铭暂时不想露面,于是就住在乡下的闵家。
闵文蔚召集族中兄弟商议,大家都觉得该秀一秀肌肉。于是又去跟其他几个家族商议,甚至串联城内外商贾,李家又跑去联络乡兵和弓手。
如此大规模密谋,很快就泄露消息,普通民众也想要入伙。
利州路运判高景山听到动静,吓得连忙骑马回城,直奔黄潜善的临时住所:“黄宪司,你干出好大事情,城内城外皆欲鼓噪作乱了”
黄潜善住在荆湖会馆里,他自知横征暴敛太招人恨,平时甚至不敢踏出会馆。听闻此言,黄潜善居然还能保持镇定,笑着说:“高大判又来危言耸听,数千乡兵和弓手便驻扎在黄金峡,哪个刁民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作乱?”
高景山怒火中烧,直接吼道:“一旦激起民乱,那些乡兵和弓手,恐怕会冲在最前面!”
黄潜善疑惑道:“俺又不薄待他们,这些丘八乱个什么?”
高景山说:“伱让知州带兵,却让劝农副使勾管钱粮。那武臣能信得过吗?军饷早就被克扣了,现在黄金峡那边全是怨兵!”
提刑使经常兼任劝农使,下面还有个劝农副使,也是隶属于提点刑狱司。劝农副使最初由文臣担任,真宗年间改为选用武臣其实基本没啥权力,也就在边疆路分可以参与军田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