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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去打扰,相公在微服私访。”张镗说道。
李宝感慨“相公这般好官,天底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便是锄头也用得如此利索。”
“俺还是下田吧。”杨朴觉得很别扭。他把朱铭当成主人,哪有主人在田里干活,仆人却在田边看着的道理。
走到朱铭身边,杨朴说“相公歇歇,让俺来就是。”
朱铭把锄头递给杨朴,拉着农民到田埂上继续聊。
当晚,就住在这个农民家里,还烙了些杂粮饼子做干粮。
第二天继续前进,发现月河沿岸都差不多。这里是整个金州,少有的农耕适宜区,却因为淘金而严重耽误春耕。
朱铭愤怒至极,甚至都等不及去金州城上任,直接带人冲进镇上的衡口务。
小镇上的场务衙门,居然修得恢弘气派,朱铭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闲人止步!”这里还有差役守门。
朱铭亮出自己的官牌“金州知州在此把衡口务的勾当官喊出来!”
认清官牌,差役吓得转身就跑。
很快,一个文官带着随从出现,作揖拜道“衡口务勾当公事任充,见过太守当面。”
朱铭呵斥道“把镇上所有公人都召集起来,让他们去四里八乡传令,立即停止所有采金活动,恢复月河、衡河两岸的春耕!”
任充为难道“太守,这是李大判安排的差事。”
朱铭说道“他既兼着金州常平公事的差遣,怎么采金我管不着,但他不能耽误春耕。耽误了春耕,我就可以管,这是知州的本职!”
任充还是不愿听招呼,缩着脖子说“要不,太守先去跟李大判商量一番?”
“春耕时节何其宝贵,耽误一天,粮食就会减产,”朱铭大怒,“爷爷跟他商量个屁,他管钱,我管民。动了我的民,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
任充哭丧着脸“太守,下官真不敢啊。”
“不听话是吧?”朱铭大喝,“此人身为场务勾当,不好生管理场务,却违制越权役使百姓。此罪一也!不听太守号令,知错不改,此罪二也!或许还有贪蠹之罪,得抓起来好生审问。来人,将这厮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