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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泰今年六十几岁,诙谐善辨,言语刻薄,好狠斗勇,精于辞章。
年轻时殴打主考官葬送仕途,到老了还嚣张过一阵子。那时姐夫曾布得势,魏泰也目中无人,谁的面子都不给,经常让人下不来台。到了文人笔下,就是仗姐夫之势横行乡里。
其实他很孤独,年轻时那些挚友,一个个都已离世,连个能说话的也不剩。
如今每天就做三件事,一是养鹅;二是溪边钓鱼,自号溪上丈人;三是瞎写文章,谎称乃已故名臣所作,然后传播出去看求书者的笑话。
什么张师正、梅尧臣之类,已经死了好几十年,莫名其妙就多出一些着作,全是魏泰写出来骗人耍乐的。
挂上饵料,魏泰甩竿入溪,也不去看浮标,只靠在交椅上吃酒。
天气不热,还有树荫,颇为惬意。
迷迷糊糊间就快睡着,孙子魏应时快步奔来:“祖父,祖父……翁翁!”
“嗯?”
魏泰睁开眼睛,随手提竿,发现鱼饵已经被吃光了,于是重新挂饵抛出去:“不在家里读书,跑来寻我作甚?”
魏应时说:“祖父曾盛赞朱成功诗词,孙儿今日又见到几篇佳作。”
邓城县有人去科举,把朱铭的诗词给抄回来,魏泰最是喜欢那首《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拿来看看。”魏泰终于有了精神。
新作只有三首,一首是送给李师师的,一首是离京赴任时所作,还有一首是在葵丘所写。
魏泰仔细看完,抄自王国维那首格律不对,却又似故意为之,他暂时看不明白在表达什么。离京时的留别诗,格律似乎也不对,魏泰非常不喜欢。只有凭吊葵丘的那首诗,颇合魏泰的胃口。
“哪来的?”魏泰问孙子。
魏应时说道:“有金州别驾路过此地携朱成功之诗前来求见。”
“金州别驾……”魏泰嘀咕两声,拄着拐杖站起来准备回家。
他完全想岔了因为别驾这个职务,一般都是给被贬谪或退休者,魏泰还以为是哪位故友来访。
虽然他的挚友已经死光,但当年交游广阔,还活着不少一泛泛之交。
回家看到个年轻大胖子,魏泰有些傻眼,问道:“你是哪位故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