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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也都羡慕区襄。小小年纪便已独当一面,在赛场上予取予求,从江飞宋暴虐到孔箧宋暴,更迭的是19中卫线,不变的是他摧枯拉朽的青春无敌。那时候他已经光芒万丈,隐有成为福都第一人之势,而大家不过帮前辈打打零工。
岑大爷是真的看重我们吗?还是因为下不了台阶只得一路上指鹿为马呢?如果是前者,为什么到现在我们仍然被束之高阁呢?如果说一个两个倒也罢了,一律如此是什么意思?
上学期开学的时候,白筑,卫佳皇他们还好,蒋灝,贾府他们心里却有一个共同的心声:再过一年,我就毕业了,我在这个学校可曾打过几次正经的比赛?到离开的时候,这还能有改变么?我能说我唯一踢过有印象的比赛是当国少的陪练么?而且连半个小时都欠奉?比赛都没好好打过,就要稀里糊涂迎来猛牙杯?说有质量的比赛和人家差距大,近乎大鸭蛋和谁比差距不大?
岑大爷觉得欣慰的是,少年埋怨归埋怨,腹诽该腹诽,敢怒不敢言,老师教的话虽然当他念经,岑大爷的指示却莫敢不从。点点滴滴的矫正,虽然充满了斧凿痕迹,但是在做的时候,保留着自我抗拒的时候,那份专注让他们从学长错乱的范式完全走了出来。背地里骂的是岑大爷这个人,却没有迁怒于岑大爷交代的事。久而久之学会了观察,然后升华为洞察。
多少代过去了,不论付出了多少牺牲,有一点始终不变,自己选中的和15中那帮人始终不一样,他们是听话的人,只要这样始终都能步调一致地前进。如果自己能更早意识到这点,除了没有白筑卫佳皇那样极致的前行,至少不需等到现在才出现真正值得托付的一代。
至于比赛,不需要急着去尝试。如果不是整体完全的构筑起来,个体的突出始终是半吊子。强如区襄,已经呆不下去了,蔑视了整个圈子,换句不漂亮的话说也是被圈子淘汰。
岑大爷说:“所以你们明白了么?过分强调个体存在感是为赢不了预设的借口。你们是被选中的命运共同体,在队友方面你们别无选择,有一人掉队,都没资格承载我留给你们的体系。”
没有比赛让所有人恐惧,他们互相矫正,吹毛求疵,甚至针锋相对,一拍两散。发现岑大爷事不关己漠然旁观,又几乎同时急着找到对方冰释前嫌。
没有比赛更让所有人寂寞,他们不过是孩子。训练训练又训练,始终无法改变根本的处境——始终不能正经,持续地和学长们并肩作战。
“因为你们真正的队友不是学长。你还不具备和你真正的队友并肩作战的能力。一则你不够强,二则你无法让队友变得更强。”
岑大爷内心还是提心吊胆的,这些人毕竟是孩子,把个体压迫成这样,万一崩溃了怎么办?
当时的心情好像是演义里坐船去借箭,或者守门员已经出击一个人弹琴堵空门的诸葛亮,装得心如止水,其实七上八下,但还得硬挺着,万一他们忍受住了这波寂寞呢?曾经有化茧成蝶的机会摆在眼前,自己没有胆气错失了,那不就是这一辈子毫无创建的青训循环么?又是一个平淡无奇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