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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鹫心说:废话,你个现成的暴发户摆在那谁不会抄?关键是那朴素的逻辑他到底是怎么抓出来的?
如果是暗合规则倒也不是不能完全接受。
然而,这最后的侥幸也被召赞粉碎:“聪明人,足球场也有左右之分,事物的道理是相通的。都是左右之争,都是朝堂,都分三六九等,又有什么本质区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只要身处高位,没有谁从第一天开始就不害怕天命的庇佑会突然消失。櫜頫卛这么一闹,你觉得我们还想不通权责的逻辑关系么?”
听到“权责”二字,朴鹫彻底绝望: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居然已经走到这一步!
暮然回首,才发觉信心的源动力是这般脆弱。
在他的预算,旧世界这帮人人喊打的酒囊饭袋突然暴富,起码要挥霍个三年才能意识到何为真正的统治,到那个时候他,和扒了摸以及核心率领的义军已经拿下龙之队通关成功,这才有所谓三年准备。可是这帮酒囊饭袋居然还没有一年就有了统治者的自觉!
冲击性的现实还是让他难以接受现实,语无伦次地说:“可是这世界压根就不存在左右之争啊!稍微认真一点,人心都不会有杂念,天命还给你们取之不竭的财富,哪怕施舍九牛一毛都足够让其他人对你们感恩戴德,卫佳皇白筑之流又何曾被你们真正放在眼里过,你们会担忧什么呢?”
“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个世界的人也许已经忘记,我们忘不了——我们在过去,就是低人一等,东帝汶惨案的时候我们甚至猪狗不如。所以翻身农奴的我每时每刻都会问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被人踩的我们去踩人?如果说现如今唯我独尊的日子是我们的福利,那么一定会有对应的税收!在你眼中我们的智商也许低的可怜,知识程度也就是半文盲,但是我们认一个很朴素的逻辑,福利越高,税就缴得越多。如果有人开始缴税,那么坐享其成的我们,迟早会被他们淘汰。但是我们所有人真的在坐享其成吗?我很快发现不是的,有一个人的福利很高很高,所以他应该缴了很高很高的税。”
朴鹫当然知道他说的这个人是谁,苦笑:“那你觉得他是怎么缴的税?”
召赞冷笑:“这还不明显吗?对经历了东帝汶惨案的我们这就是送分题。”
朴鹫肃然起敬:“这是送分题?”
“大聪明啊,本来这世上最不值钱的该是什么?”
“大聪明”真不知道足球笨蛋会觉得什么最不值钱。
“是愤怒。过去你们这些聪明人非常善于收集这最不值钱的玩意,组装成中级的产物——众怒,利用它形成合力从而达成你们想要的结果。可是啊,物极必反,因为天命太强,这个世界是反的,最不可控成最可控,所以最不值钱的就是最昂贵的——现如今最难得的恰恰是愤怒。而愤怒只是一个初级原料,并非成品,我们这个行业现在是世界的顶端,价值拔得最高,天命真正想要的那还有什么悬念呢?整个世界对蹴帝压抑在灵魂深处的愤怒就是蹴帝能量的保障,但是如果这愤怒不能释放,蹴帝迟早会被天命抛弃。所以一定是要屠龙杯这样的比赛作为纳税的工具。唐朝不行,宋朝不行,明朝不行,普通的城市联赛,业余比赛也不行。用意识形态形成一个足球的绝对领域,然后筹划出类似你们和安娜卡列尼娜,葡萄和天都土全,山东齐行和下陆中草,骑龙队和芭比兔那样的比赛,给到足够的收益兑换出你所谓的领主”
朴鹫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不单愚蠢地低估了他,在概念的推断上也错了?
照他的预算,召赞现在已经是领主了,可以理解为一个地域版的蹴帝,和小蹴帝这种戏称还不一样,实际上的能量非同小可。
和召赞不同,朴鹫受扒了摸的黑暗让你抗争说的影响,比较倾向于把福利和税收的逻辑关系归结在单纯下克上维系的权责关系——因为履行了下克上的职责,所以天命给予对应的特权。
本来因为立场不同,和召赞那个解释版本的细微差异无伤大雅。召赞讲堆积愤怒,和扒了摸的黑暗抗争只是主动和被动的差别,问题在于他认定召赞能获得领主的地位是因为召赞有对蹴帝的不臣之心,半山腰构建球场以及重新定义文山乡这项赛事待审批都是为了蓄积对抗龙之队的原始力量才有了能迈出关键性一步的驱动力。